林子里采药忙的两个人倒是收获满满,秦婉初没想到这片林子深处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药材,今天这背篓背小了,有些后悔。 沈玉华看着趴在地上在草丛里仔细翻找,弄得满手满身泥土的秦婉初,突然生出些许佩服来,她坐在旁边帮秦婉初整理着她挖出来还带着泥的药草说:“听说你随王爷出兵,一直在军医营里帮忙。” 她点了点头:“也使不上什么劲儿,死的人比救活的多多了。” “但你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很不错啊。”沈玉华说,“本来你是可以待在上安儒诚王府里,享受生活的。” 秦婉初看了她一眼,沈玉华说:“我知道你想说上安不安全,但只要王爷的暗卫足够多,没人动得了你,况且王爷还在前线作战,于情于理,天启帝不可能让你出事的。” 这话倒也没错,她笑看着沈玉华说:“你分析事情总是很透彻,如今还能挺身而出帮荣渊做这样的事情,可见你比我可有才多了。” 沈玉华摇头:“我是没有办法,天字军走到今天,立功的将士无数,可其中却没有我哥的名字,他不是个有大才的人,我爹又被留在后勤当官,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我很不清楚如今这时候没有一鸣惊人,我们沈家以后就要真正的没落了。” 她看着秦婉初:“所以我才铤而走险,无论如何也要毛遂自荐,让郡王爷答应我随他参加议会,说起来,了解王爷和你这一点,在这个时候倒是起了关键作用。” 秦婉初也失笑了:“可见,人生从来没有做无用功的事情,只看你怎么去看待这个事了。” “当初搭棚施粥是叶千茗的主意,而且这件事越做越大,她俨然已成了粥棚的主理人,因为跟流民们走得近,深得人心,她的名气在整个云河州那是相当响亮了,甚至还有人唤她作活菩萨呢。” 沈玉华道:“而叶老将军,老当益壮,战场之上立功无数,叶家虽只他们父女两个,但影响力从上至下早已不容小觑。我也知道你随王爷走南闯北,经历很多,如今又凭一身医术辅助于他,这乱世里,其实我是有些心虚的。” 秦婉初看着她:“为何这样说。” “你们似乎都有自己的目标和想做的事,而且都能做得很好,唯独我像是被撇开了般,一朵浮萍无依无靠。”她叹了口气,“侧妃,不怕你笑话我,我也想要为沈家争取更多,为自己争取更多。” 秦婉初从她闪烁的眼睛里看得出来,沈玉华骨子里不肯认输,她在自己这里输了争夺庄清和的权力,便总要为自己劈另一条路出来。如今沈家估计无暇顾及她的婚事,可战事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 待到天下大定她只怕早是个老姑娘了,而沈家若又没有一个好的功名立家成业,她身为沈家女只怕也嫁不到好儿郎。 “我什么都是没有,估计也只有这么一点小聪明还将就能用一用。”她苦笑说,“所以不管我到底是不是这块料,我都要冒险一试。” “可这世上有多少人连冒险也不肯的。”秦婉初笑道,“其实你已经很棒了,反正今天看到你和庄荣渊一起出现的时候是颠覆了我以往对你的认知的,那是男儿的战场,你却主动请缨,便是这份心就极少有女子能做到的,沈小姐,你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我有预感。” 沈玉华笑了,又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说:“对了,这是临行前千茗托我带给你的。” 秦婉初接过信,确是叶千茗的笔记,她点了点头:“她们还好吧。” “你说的她们是叶千茗和安浅郡主吗?” 那不然呢,沈玉华说:“千茗的话我不是说了嘛,她如今在云河州可是深受百姓爱戴,后勤建设的工作越来越忙,她也越来越投入了。至于郡主嘛......” 秦婉初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庄安浅了,上一次去云河州也未能见上一面,她一直有些遗憾。 “怎么了?” “她的病好像比从前更严重了些,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睡着,郡王爷的意思也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虽然有大夫一直在专门替她看病,但也没什么效果。” “嗜睡吗。”秦婉初陷入沉思,庄安浅的病情她比较了解,毕竟之前天天在一起。 沈玉华点头:“嗯......好像是,而且情绪也不是很稳定,不知道是到云河州后出门的次数少了让她有些烦躁不安,还是什么缘故,总之据伺候她的人说她经常大发雷霆,连郡王爷也劝不住。” 秦婉初扒干净手上的药草装进背篓里,随之道:“我回去写一道方子,到时候你带回云河州,让大夫抓了药给她吃,看能不能先稳固一下她的情况。” “你有办法?” “安浅的病根病由我都比较清楚,自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