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当夜被带进大府便一直被软禁在最深进院的一处偏僻小院落里,朱奕倒是没有为难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只要她乐意,每日还有歌舞小曲儿听,除开没有人身自由,几乎算是十分惬意的日子了。 但是秦婉初内心如油烹一般煎熬,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她根本不知外头什么情况,虽然朱奕每日都会来她这里一趟,但只字不与她提外头的情况。 今天朱奕带了两方和谈最新的情况给她看,光复军要求上唐将江原边缘几个县和郡统一划分给他们,并且赔偿战事损失五千两白银,就此撤出江南一带地区,而光复军则承诺三年之内只要上唐不主动进犯,他们便决不再起事。 俨然一副要坐山为王,将上唐一分为二国的意思。这种要求也亏得光复军竟然有脸提出来,不用想秦婉初也知道庄清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带着这种和谈结果回上唐,天启帝就算不发怒,朝中那些臣子也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上唐虽然是式微了,但也不至于落迫到要如此委屈求全的地步,况且一早提出和谈的是光复军,两方在战场上僵持不下是事实,可上唐也没有兵败如山倒的迹象,这般又割地又赔偿自然不可能。 秦婉初望着那张纸只冷哼了一声,朱奕说:“就不想知道庄清和的和谈要求?” 秦婉初没有说话,朱奕便自顾自的说起来:“上唐要求我们退回江原中心地带,将之前战中吞并的齐源、离山一带还归上唐,然后还要我们承诺两年不得再生事,上唐皇帝便承认封为我江原王,统一方军事。” 怀柔一向是朝廷对叛军的首人政策,这也没什么奇怪。 但秦婉初也想象得到,朱奕定是不同意了。 “呵,这是要本王变成他天启帝的走狗啊。”朱奕冷笑一声。 见秦婉初仍没有说话,朱奕便又道:“对庄清和我可是一直没有松口,不过如果你肯点头的话,也许我可以退让一步。” “朱奕。”秦婉初终于说话了,“如果我哥知道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你还留得住他吗?” “秦将军那里就不劳秦姑娘操心了。”朱奕却不以为然,全不受威胁,“我现在要跟你谈的是和谈的内容,江原的几个边缘县郡我可以不要,只谨守现在的土地,战事损失我们双方都有,所以我也可以不要。但是我光复军绝不接受朝廷招安,上唐军队必须全部撤出江原地带,两年之内不得进犯。” “这样的条件应该就不算苛刻,也不算让你家那王爷为难或不好交差了吧。”朱奕笑着说。 如果是这样也堪堪能在天启帝面前交差,不过秦婉初知道要朱奕真的在这样的条件和谈书上签字,她肯定是要牺牲些什么的。 “和谈是你和上唐的事,就算阿和最后没谈成功也不过是出师不利罢了,被罚也认了,但要我归顺你们,绝不可能。”秦婉初冷哼道。 朱奕眉心一紧:“秦姑娘,我都不知道你们再回上唐有什么意义,你知道在上唐想你们夫妻客死异乡的人有多少吗?” 秦婉初笑了一声,看向朱奕:“那么这么多想我们死的人里面,朱奕大王是选择跟谁合作的呢,才在我们来江原的路止遍地设伏,想置我们于死地。” “......”朱奕一怔,他知道庄清和已经猜到之前暗中刺杀他们的人就是自己,他哼了一声却并不多在意,“比起这样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们,自然还是死人更得人心些,不是吗。” 所以是因为没能杀得了他们,才转而决定收买。秦婉初忍不住苦笑一声,如此这般,她更不可能答应朱奕的要求。 朱奕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冷声道:“我原以为凭着你和知柔的关系,和秦将军的亲情,就算内心有所顾虑,但比一番劝说,软硬兼施也一定能够将你拿下,可惜这么多天,你全然没有动摇的意思,看来,秦姑娘是执意要做个铁石心肠的人了。” “朱奕,不是我不肯同意,只是天大之事都讲一个义字,我和阿和既已入了天字军,自然不可能再应你的邀请,这是其一,其二嘛,你这邀请的方式也确实是我难以接受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话说到一处,何不干脆放手呢。” “至于知柔和我哥,你更不必拿他们来威胁我,他们有他们的考量,我有我的考量。” “不过如今掌握主动权的可是我。”朱奕冷哼道,“你哥和庄清和此刻正在来大府的路上,等他们到了,我会告诉他们那天晚上在卫府,你主动提出要回驿站,但回程途中正好遇到我去卫府议事,于是我们相谈甚欢,我主动邀请你到大府小住,你便同意了。” 这谎说得可真是搞笑,但秦婉初并没有反驳他。 他继续道:“由此解开他二人这几日寻你不见的误会;但转而我还会告诉他们,经过几日的短暂相处,我们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