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凝结的空气,他认真以待的眼神让秦婉初都突然感到一股窒息,原来他一早就知道那是一张避子汤的药单,只是一直在等她主动坦白罢了。 可惜回木屋这么多天,秦婉初竟然丝毫没察觉他的异样。她慌乱的避开他的眼神,却殊不知这种避开的态度让他越发觉得心凉。 他站起身说:“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之前我们聊过关于孩子的话题,每次你都避而不谈,总是借口世道太乱不愿意生孩子,那时候我是真的相信你是因为世道的缘故......” “不仅仅是的。”秦婉初赶紧抓着他的手解释说,“阿和,当初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师父就替我检查过身体,那时我是真的身体还没养好,所以才......况且我们家的血案才过去没多久,守孝也要三年啊,我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跟血案有关也好,跟身体有关也好,抑或是跟世道有关,种种理由只要你说给我听,我都会信,你知道的。”庄清和看着她说,“可你从来没有跟我坦白过,背着我悄悄喝着这个药,喝了这么久,直到我主动发现,主动问起......” “......”秦婉初低下头,一时无言。 庄清和叹了口气,说:“我只问你一句话。” 秦婉初看着他,他说:“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要跟我生孩子,有未来。在你内心最深处,终究还是放不下谢云昭,是不是?” “......阿和?”秦婉初懵了,“你说什么,我......” “你别说。”庄清和打断她,他还是害怕听到从她嘴里说出真相来,却道,“也许我们都该好好冷静一下,院里的花草我会去打理的。不过这几日我就先睡在书房吧!” 庄清和出去了,秦婉初一个人呆愣愣地立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他们这......是吵架了吗?! 他居然选择冷战,他居然要跟她分房睡...... 秦婉初闭了闭眼,只感觉十分委屈。冷战就冷战,分房就分房,谁稀罕。 ...... 容妃回到皇宫便又投身于伺候天启帝的工作,她向来细心,又不多话,所以无论是天启帝还是旁边的宫人们,倒都挺喜欢她的。 虽然立春后这几日阳光晴好,但天启帝屋里还是烧着地龙,他坐在窗边跟才回京复命的崔季桓对弈,见容妃端着药进来,崔季桓笑着恭维了一句天启帝的棋艺便退出去了。 容妃倒有些惊讶,崔季桓回来得可真快,看来是秘密回京的,毕竟似乎还没有人知道崔季桓已经回来了。 正当她怔忡间,天启帝朝她递出手来,她赶紧过去扶住,又把药端上来:“皇上,先把药喝了吧。” 天启帝皱了皱眉:“太苦了,一会儿喝,爱妃,跟朕说说这次回家去可有什么新鲜事?” 容妃怔了怔,天启帝哪对她回家感兴趣,她知道几个月前天启帝就对她有些生疑了,定然是想究问她的行踪吧。 “还不是老样子啊,不过臣妾倒是去湖里玩了一天,挺好玩的。”容妃一边笑着说,一边给天启帝揉起腿来,“哦对了,之前听说望江楼出了新点心,臣妾本来想去偿偿的,结果也没甚新意,本来还说真的好吃的话就给皇上也带点回来的呢。” 天启帝眉眼笑了笑,并不多话。 去划船,去了望江楼,倒是跟探子说的差不多,不过...... “就没见过什么人?”天启帝笑着追问。 容妃想了想:“那这可多了,皇上也知道因为皇上宠爱臣妾,臣妾回一趟家好多苍蝇蚊子的飞上来,巴不得吸一口臣妾的血呢。” 天启帝被逗笑了,握着她的手说:“总之你玩得开心就好,话说回来,最近朕的案头上又堆了一大堆弹劾舅舅的折子,都说他在讨伐天字军一事上并不尽心,才导致庄荣渊坐大,还有许多陈年旧事被翻出来......” “树大招风嘛。”容妃说,“赵大人在朝中独大,有人看不惯倒也正常。不过......” “不过什么?” 容妃忙道:“臣妾一介后宫妇人,岂敢随意评判前朝政事。” “朕恕你无罪,你随便说就是。”天启帝说,“朕只当消遣,听着玩玩。” 容妃想了想这才道:“那臣妾可乱说了。” 天启帝点头,容妃说:“之前臣妾听闻赵大人的嫡子赵楚良暗中藏污纳垢,还倒卖不少军情,赵大人虽然再行事谨慎,但恐怕其子终究年轻气盛,仗着家族荫蒙,胡作非为恐也是有的。” 天启帝眉眼一眯:“你是说......赵楚良这厮,倒卖不少军情?” 倒卖军情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