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洛儿怀孕,本以为那是她在侯府立身的根本,可没想到崔季桓心思重,根本不给她生产的机会,孕身三个月的时候一场意外让她流了产。 洛儿不是不知道是崔季桓有心为之,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么办。且自那之后,崔季桓就极少宠幸于她,加上这段时间崔季桓并不得圣宠,心情自然也不好,每每召她也是发一通脾气。 洛儿伺候起来也是越发的小心翼翼,她其实能预想到,照这样下去崔季桓迟早会厌弃她的,而厌弃她的结果她并不敢想,以他的性格,只怕容不下知道他那么多秘密的女人活着。 但没想到今天又无意中听到他们这么重要的谈话,洛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听见崔季桓叫她进去,她这才低着头麻着头皮走进了屋。 待到崔季桓近前,他突然一伸手将洛儿抱进了怀里,伸手挑着她削瘦的下巴,神色里透着轻佻的笑意:“说起来我很久没去你房里了吧。” 属下瞧着这一幕,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洛儿侧过头不敢正视他,他笑着说:“我还记得当初我承诺过你,只要你跟着我一定比你跟着秦婉初得的将来会更好,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 洛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贴上来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她神色陡变,怔怔地看着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张着惊怔的嘴巴在表示着恐惧。 崔季桓捏着她的下巴,微笑:“好洛儿,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洛儿满眼惊惧之色,左右为难:“世子爷......” “今晚就留在我房里。”他笑着说,“等这件事成了,我扶你为贵妾。” 六月十八,太后寿辰。 前段时间因赵楚平的事情令太后很不开心,卧床了好几日,所以皇上下令务必要大操大办,让太后好好高兴一下,冲冲近来的晦气。 但是,这天早上,南方与西南方有快马战报回京,虽然第一时间送达了通勤殿,但因太后寿辰的事情,这些重要折子都被压在了桌案之下,天启帝并没有翻阅。 容妃倒是找了个机会翻了一眼,原来是南方好几座城池接连失守,好几支叛军联合在一起,势力空前强大,势如破竹的连下好几城,一度有赶超光复军之势。 容妃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庄清和,庄清和什么也没说,只让容妃给天启帝多吃几颗丹药,今天场合重要,他可别在宴会上晕倒了。 庄荣渊大摇大摆地进了锦元殿,席间早已过了两场舞,热闹非凡,天启帝骂他又因眠花宿柳而来迟,罚了两杯酒。 太后倒是很高兴,今天看起来面色红润,喜庆异常。庄荣渊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挨到庄清和旁边去坐了,庄清和并不理他,跟旁边的大臣推杯换盏,听他小声说:“一切就绪。” 庄荣渊从来没有停歇,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整合大军,天字军要融合要有军事装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庄荣渊训练的队伍和庄清和训练的队伍,尤其是罗生手队伍,需要下极大工夫去整合编队,况且这样一支天字军在起事前的藏身也是极不容易的。 庄清和淡淡道:“皇帝命不久矣,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庄荣渊举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王爷,同喜。” 庄清和笑了笑,举着杯子一饮而尽。 到了众人献礼的环节,望着满目珠琅,太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赵家知道此前伤了太后的心,他们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庶子而振作不起,此次的贺礼备得尤其隆重。但与旁人不同的是御史台刘大人却只备了一首小诗,他将那薄如蝉翼的纸张递给太监时,众人无不是面面相觑。 皇帝眉头一紧,他最不喜御史台那几个老东西了,天天弹核这个,看不起那个,骂东训西的,这次又不知要搞什么鬼,怕惹太后生气他道:“既是刘大的墨宝,朕倒是想先过眼福。” 于是诗被呈到了皇帝面前—— 李公公展开纸只读了前面两个字:“此君......”他便不敢再往下读了。 天启帝看着那纸龙颜大怒,拍桌而起。殿下头刘大人却哈哈大笑,狂肆的宣读了起来:“此君昏狂不听言,家国萧条西风起;万里江山一旦休,望断故国是悲秋。” “刘一屹你好大的狗胆。”天启帝指着他怒不可遏,“来人,给朕拿下。” 太后也是听得惊坐起:“你,你......你竟敢在哀家寿宴之上公然宣读逆诗,你还把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雷霆之怒下,刘大人很快御前侍卫拿下,歌乐丝竹陡然停,殿上满坐皆惊惧,那大臣们的神情无不是一个比一个更精彩。 都知道自天启帝登基以来御史台几个老臣就一直在规劝,劝天启帝不要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