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楚平拔剑一是因提到秦修然彻底生了怒,二也是想借此震一震叶夫人,说动了歹心倒也确实没有。但叶夫人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加上跟秦修然聊过之后对赵楚平本来就已经失望透顶,断断不会再给他机会。 只是叶夫人也没有料到这个回头竟直直撞在了他迎面而来的剑尖上,鲜血流了一地,头昏脑涨开始视模糊的叶夫人惊怔地看着赵楚平,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赵楚平也吓到了,偏偏在这时大队人马竟也赶到了,庄清和、京兆尹还有叶大人齐扑扑的带着人涌进了山洞,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夫人?”叶大人的声音颤抖着。 “娘——”匆匆赶到的叶千茗扒开人群,正好看到赵楚平将长剑从叶夫人身体里拔出来,鲜血溅了一地。 父女两个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叶夫人,叶千茗捂着母亲流血不止的伤口:“娘,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叶夫人看了眼叶大人,转头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张着嘴睁着眼显然是要说什么,但是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便在叶大人怀里断了气。 众人皆是惊怔不已,难以回神,还是庄清和反应比较快,立刻吩咐府衙的人:“还不快把赵楚平给本王拿下。” 赵楚平这一刻也吓傻了,他怎么能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没想要杀人,更没想要杀叶千茗最在乎的任何人。 他摇头:“不,我没杀她,我没杀她。” “还敢狡辩。”京兆尹也反应了过来,几个人冲上去将他给拷住了,“我们所有人亲眼所见,赵公子还是堂上去说吧。” “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赵楚平扑到叶千茗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千茗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伤害母亲,真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我没想要伤害她。” 叶千茗苦笑一声,推开赵楚平,说:“原本......我真的已经动了要跟你离开的心思......赵楚平,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赵楚平也大声呐喊着,但府衙的人已经将他强行拖走了。 秦婉初看着旁边站着的秦修然,秦修然低头说:“她一定要回来......” 秦婉初叹了口气,走过去蹲在那父女两身旁,伸手将叶夫人死不瞑目的双眼轻轻抚合上,她将叶千茗抱了抱,只感觉嘴里一阵苦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 金銮大殿外高高的白玉石阶下,叶千茗一身孝服,披散长发,举着请旨治罪并和离的折子在那儿一跪就是两天。 太后怒不可遏的把赵家主给拉到跟前来扇了两个耳光,皇上劝慰叶大人等刑部审出结果,定会给叶家一个交待,希望叶千茗能先回府休息。 叶大人嘴上答应着,也去阶下劝过女儿了,但是叶千茗这一次就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谁劝都无用,她这一举动无疑是在逼着天家赶紧结案,应她之求。 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麻烦可审的,毕竟庄清和和府衙的人都亲眼看到赵楚平杀人了,铁证如山啊,就算是皇亲国戚,死罪可逃,活罪也难免;麻烦的是太后和赵家哪肯如此轻易低头,承认自己错了呢。 况且定罪与和离是两回事,只是现在扯到了一起,赵楚平绑架杀害的又是自己岳母,庄清和一番暗中操作,早已闹得满上安人尽皆知,流言猛如虎,赵家和太后的压力现在是排山倒海。 更遑论叶千茗这殿前一跪。 五月二十三,太后病倒了,赵家主迫于压力亲自去叶家送了好些礼物,并向叶大人明言已将赵楚平除去赵家族谱。 五月二十九,皇上下了圣旨,赵楚平身犯死罪,但念其从前有功于朝政,判流徙三千里,永不得回京,不得复用。并即刻与叶家千金和离,不再有任何婚姻关系。 本来六月初四是太后的寿宴,因着这事太后病倒,寿宴也被推后到六月十八。 而叶府整个治丧期间,叶千茗都是带病力挺,无论谁劝她休息都劝不动,拿着那纸好不容易得来的和离书,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出殡的前一晚,秦婉初去看望叶千茗,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坐在灵前眼神空洞,面前火盆里烧着的纸钱随着门厅外的风吹得袅袅轻飘。 “对不起。”秦婉初跪在灵前上了一柱香,她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也很沉重。从一开始决定要帮叶千茗和离到这最后目的达成,可却没有一个高兴的,更没有人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局。 “也许我们当初都太心急了,如果不是计划不全,伯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秦婉初看向叶千茗,叶千茗只是苦笑一下,并没有说话。 “千茗......”秦婉初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