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打铁,不管昨晚收拾了赵楚平给他以巨大难堪的人是谁,这都是个绝好的楔机。 庄清和联合叶大人、沈牧等大臣写了弹劾折子,直指赵楚平成亲仅一年便先后纳三妾,又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作风不正,有伤风化。 叶大人更是直接拿着折子去华东宫大哭了一场,说叶千茗回来满身是伤,经问,竟是被赵楚平给虐打的,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捂着心肝说要和离,不然就撞死在华东宫阶下,亲自去天上问问先帝,他忠勇伯究竟哪点对不起上唐,竟要他女儿遭受这样的罪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接二连三的朝着赵楚平一个人猛轰而来,被赵家主一脚踢翻在祠堂里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计。 赵家主也不傻,虽然气愤儿子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但也看得出来他被人针对了,还有用的棋子赵家主自然不会丢弃,他指着赵楚平的鼻子说:“太后好容易才把忠勇伯给安慰住,但忠勇伯的意思三天之内必要和离;所以现在我也只给你三天时间,不管怎么做,把这件事给我压下来,绝不能和离。” 赵楚平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笑了一声,他早该察觉到才对,就说上个月叶千茗怎么会莫名其妙跟他提和离,亏了他们费尽心思花一个月来布这个局...... 赵楚平的事被渲染得极快,加上庄清和有意让流言四散,一天的时间里几乎全上安都知道他的事情了,上风月阁被人抓现行闹到了府衙,紧接着便又因一年纳三妾,虐打赐婚发妻而被太后问责。 忠勇伯府要和离的消息也早不胫而走,大多数人都感叹叶千茗的遭遇,觉得她遇人不淑。 秦婉初和叶千茗坐在院子的亭子里喝茶,亭子周围满植的绣球花开得正鲜艳娇俏,五颜六色令人看得舒心惬意。 “若不是昨晚赵楚平被人拉到府衙生生硬告了一状在先,恶行先出,又有大家伙的折子递上去,让他人品德性先亏于人前,只怕你突提和离,说出虐打之事,根本鲜少有人会相信。” 秦婉初说:“也好在老天帮忙,虽然不知昨晚打赵楚平的那个大侠是谁,但若是我知道了,一定请他喝一顿好酒。” “希望这样一来,能震慑到他,让他同意和离吧。”叶千茗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着在那些迎风灿烂的绣球花之上,回忆早不知扯到了多远。 “这件事就算是赵楚平后知后觉,也打了赵家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你也不在赵家,他们便是抓破了脑袋也没有办法了。”秦婉初握住她的手笑道,“让阿和他们把这件事再发酵一下,一切,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今天父亲回来说太后倒是安慰话说得很漂亮,但却还口口声声要再给他一个机会,父亲也不好硬驳太后的面子,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太后退一步,他也只能退一步。”叶千茗说,“最后定了三日为期,太后的意思是查证这些事的真假,父亲的意思是三日必要和离。” 三日,太后确实给赵家争取了一个喘息的机会,秦婉初看她满眼担忧:“别怕,一切有我们呢。” 叶千茗点头:“我知道,我不怕。” “四喜。”秦婉初唤来四喜,说,“你回府去收拾两三件我的衣物过来,就跟王爷说我想在叶府住两天,一来陪陪千茗,二来帮千茗调理一下身上的伤。” 叶千茗忙摇头:“不用如此,那也太兴师动众了。” 秦婉初笑着摇头:“不嘛,我就是想陪你。” 然后顺带着避避庄清和,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有时候秦婉初真有点怕跟他单独相处了。 傍晚的时候秦婉初请了顾川到叶府,好巧的是太后也派了两名御医亲至叶府,说是要给叶千茗诊伤。 谁看不出来太后就是想瞧瞧叶千茗所说的虐打究竟是不是事实。 但要让太后失望了,叶千茗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在他们面前直接撩了衣袖,一手臂密密麻麻的新伤压旧伤,令几个男人都看得倒吸凉气。 秦婉初径直拉了宫里来的嬷嬷,主动让她去里屋检查叶千茗的身体,待到叶千茗脱光,那嬷嬷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叶千茗除了那张脸之外,身上满布的伤痕怎一个惨字说得。 而且上面好多印记确是旧伤,绝不可能是一日造成。 ...... 是夜,二人久违的凑到一张床上睡觉。秦婉初把当初顾师为她调的凝肤膏又配了几大盒给叶千茗,她说:“你看我当初刚出牢的时候身体比你还惨十几倍,但如今......” 她撩着衣服给叶千茗看自己娇嫩如水的肌肤,笑着说:“这药有奇药,你坚持用个把月,任它什么样的伤都能让你复原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