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朱帝知晓自己不久人世,就提前做好了传位打算,至于那笔泼天的神秘财宝,他却犹豫了很久,似乎这个东西要交给谁,比他的皇位要传给谁更加重要。” 庄清和看着他:“难道连你也不知道那个神秘财宝到底是什么?” 顾师摇头:“没有人知道,只有朱帝一个人曾目睹过。他纠结了很久,最后才想出了将这份秘宝绘制成图,又割分成四份,分别交由秦谢庄卫四人保管,但因其秘宝的特殊性,朱帝一再在病床前要四人发毒誓,未到穷途一刻,没有四人的同时表决,绝对不能开启此秘宝。” “朱帝的原意,是既不想此秘宝就此沉没于世间,却也不想此秘宝的出现给天下带度再来动荡。”顾师叹了口气,“可惜人心总是不足的,朱帝死后,也不知秘宝的事情怎么走漏了风声,几代几世以来,明里暗里想抢夺秘宝的人数不胜数,四姓也为此多负忧堪多,直到庄氏一统天下才渐渐有所平息。” “可为什么为将这四份传承图,刻在我们女子的身上?”秦婉初不解这一点,疑惑地看着顾师。 顾师冷笑了一下,说:“这是我的主意。” 秦婉初和庄清和怔怔地看着他,他说:“我曾经是跟随朱帝平乱天下的左右手,是他一生最信任的医师,但没能力治好他的病是我最遗憾的事情;从亲眼看到庄氏下毒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医师了,而是一个复仇者。” “天下大定,庄氏称帝,上唐四方来贺,歌舞升平。是,和平总是让人歌颂,但是所有人都可以忘记曾经的浴血奋战和经历的痛苦,可四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应该忘记。”顾师冷笑道,“他们应该要永远并世世代代的铭记朱帝的存在,铭记他们的今天是朱帝给的。” “可事实是他们忘记了,庄氏这个忘恩负义,叛主求荣的东西也就罢了,可是秦谢两家也在和平里渐渐趋于平和,一心只知道忠于庄氏,完全忘了他们的旧主;卫氏屈于民间竟也跟我说大局已定,此后只想平安度日,不,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知道,造成这样的原因都是他们以为一切是偶然,所以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一切不是偶然,只有揭露庄氏的罪行,让其他三姓站出来,一起让庄氏为当初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这才是正道。” “我知道只有把四姓所有的后人统统都扯进来,事情才会被无限放大,才会被真正重视,所以我设法在钦天监安插过我的人,让他们怂恿周始帝,动起了要收集四张传承图之心。” “与此同时,我又借秦谢两家去寺里上香祈福的时候不断给以启示,引导他们将传承图刻在家族女子的背部,并让他们以为这是朱帝显灵要求他们用这样的方式世代传袭此图。好在他们对此深信不疑,据我所知你背上的传承图和谢云婳背上的传承图都是当年你们祖父亲手刻上去的。” “而庄安浅嘛,我一早就买通了稳婆知道王妃肚里此胎是个姑娘,所以她生产当晚稳婆带着我潜进王妃卧房,在庄安浅出生后的前半个时辰里并没有急着报喜,而我自然有的是手段让新生儿暂停哭泣,并亲手给她刻下传承图。” “卫知柔背上的就不用我解释了吧,其实所用之方法跟我用来迷惑秦谢两家的方法如出一辙。” “可是当初如果是周始帝从朱帝手里接过了属于庄氏的那张传承图,那么传承图就该一直牢牢掌握在皇室嫡出里,怎么会......”庄清和不解。 顾师冷哼,只道:“庄氏狼子野心,背离朱帝,谋害卫氏,欺瞒秦谢二人,但却奇怪的是对我并不设防,大概是觉得我一个医师根本不足为惧吧,所以当年我在救走卫氏后人之前曾设局请他喝酒,,故意迷晕他后也趁机带走了他那张传承图,所以庄氏虽然得了帝位,却从一开始就丢了传承图,只是他一直不敢对任何人说罢了。” 庄清和这才了然,怪不得后来先帝在得知庄安浅背上有奇异胎记,并确定就是传承图的时候那么的激动和惊讶。 “你要把所有人都牵扯进来,所以才要把传主承图刻在我们女子的背上?”秦婉初反问。 顾师点头:“女子的身子是娇贵的,不比男儿,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人看;但同时女子又是比男子更容易摧毁的对象,我很清楚如果其他三姓知道真相后想复仇的话,这复仇的重担也只会压在男子身上,而我说了,我需要所有人参与进来,一起来背负这场越了几代人的命运。” 秦婉初腾了站了起来,胸腔里有一股怒意熊熊烧了起来。 顾师又道:“这些年,为了做成这件事我还做了其他很多的事情,不过,直到立春血案的发生我才知道我的有些行为过于偏激了,为了复仇我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我做了许多不该做的错事,我曾试图救过谢云昭,但失败了,后来秦婉若和谢云婳的相继死去,也让我渐渐明白,有些信仰与坚持,比复仇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