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华也没想到今天出门会碰到秦婉初,本是因为好奇才跟了上去瞧瞧,却没想到听见她和叶千茗商量那么机密的事情,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秦婉初并不想跟她说什么,拉着庄安浅说:“不好意思,我还忙着回府,恐怕不能陪沈小姐坐了。” 沈玉华见她转身就要走,却并不着急,只道:“急着回去和王爷商量今天见赵少夫人的结果吗?” “......”秦婉初脚下一顿,转头惊愕地看着她。 她这才想到庄安浅在菜园子玩耍应该是不可能走得太远,就算她一时没看顾到,庄安浅也不会到处乱跑的;也就是说是有人刻意到菜园子周边引诱她离开的,怪只怪秦婉初和叶千茗说事太过入心,竟然丝毫没察觉到沈玉华当时就在边上。 “你听见了什么?”秦婉初压低声音质问她。 沈玉华看了一眼茶厅里来往的人群,轻笑一下:“也没什么啊,就是和离啊,造反啊......” “沈小姐。”秦婉初立刻喝止了她的话,手心一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一刻的紧张之后秦婉初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如果沈玉华在听到这些事后却没有选择去告密,而是带走庄安浅等着自己来找她,那必然就是有得谈了。 二人在山下找了一家小茶馆,幽僻安静,庄安浅被老板娘端上来的琥珀花生米给迷住了,坐在秦婉初身旁吃得欢天喜地,满嘴糖渍。 相比庄安浅的安逸欢喜,活泼欢乐,秦婉初与沈玉华两两相对的眼神里就格外的严肃认真,似乎就连她们间的空气都没有庄安浅呼吸的空气所流通,凝滞着一股压抑感。 “你跟踪我。”秦婉初问她。 “侧妃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沈玉华笑着问,显然对她的质疑和讨厌并不放在眼里。 秦婉初叹了口气,看来沈玉华并没有放下之前的事情,她也跟着笑了:“说吧,你想如何。” 既然这样,那就开门见山好了。反正沈玉华肯坐下来,一定是有所诉求了。 “痛快。”沈玉华一拍手,“赵少夫人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其实我也很乐意与侧妃一起帮她脱离苦海的。” 秦婉初眉头一紧,盯着她没有说话。 “另外,忠勇伯固然值得尊敬与拉拢,但是侧妃与王爷不会忘了吧,战争中最重要的除了千军一将,还有粮草。” 沈玉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慢悠悠继续道:“好巧不巧,我爹沈牧虽然官位不算特别高,但却也是户部主事,掌的是天下粮仓。” “......”说实话,话听到这里,秦婉初有些迷惑了。 “王爷既有心于天下,我沈家自然愿意效犬马之劳,助他一臂之力。”沈玉华伸过手去握住了秦婉初的手,“侧妃以为如何?” 若能拉拢到户部的人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秦婉初怎么也没想到沈玉华竟然会主动抛来橄榄枝,但随即秦婉初便平静了下来,她问沈玉华:“你想要什么?” 沈玉华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向有自己的决断,她既然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帮助叶千茗也就罢了,但是连造反她都敢二话不说替她父亲应下,可见这个姑娘在沈家至少在沈牧的心里举足轻重,但同时她愿意付出这些,自然也是想要得到些的。 沈玉华淡淡一笑:“玉华心中所想,侧妃一直都知道的。” 秦婉初眉头挑了挑,她竟然还想着庄清和。 沈玉华继续道:“我不妨向侧妃说几句诚心话吧,一个月前肖玉儿出嫁了,嫁的是一位寒门士子,那个男的许诺说今年定会登科。” 秦婉初有些不解:“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肖玉儿可是堂堂兵部尚书千金,身份比我还高,可最后却沦落到只能嫁给一个还没中榜的寒门士子,呵,虽然对外说得好听,两个人两情相悦,肖大人便不计较那些繁重礼节,愿意尊从女儿意思将她嫁过去。” 沈玉华满眼都是不屑,继续道:“当然了,有肖大人从中帮助,这位士子今年登科自然有望,可那又如何,将来仕途如何谁能料想?肖玉儿终究要陪着吃苦受累大半辈子,若遇到个争气的也许人到中年能享点清福,若遇到个不争气的呢?好好的贵女就真的摔泥里起不来了。” “但谁都看得清楚,若不是早前那些克夫的名声桎梏了她;若不是那一年的清修耽误了她;又若不是后来跟你争吵闹大了事情,名声越发的不堪起来,肖玉儿原本是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秦婉初盯着手边的茶碗,冷声说:“沈小姐慎言,肖小姐千般种种,与我无关。” 沈玉华拿眼角看了她一下,耸了下肩:“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