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停下,秦婉初便朝庄清和奔了过去,庄清和一把抱住了她,二人相视一笑。 卫知光见卫知柔将秦婉初松了绑,一时恼怒不已:“知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卫知柔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道:“哥,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们的遭遇虽与秦氏多有相同,但我们与秦氏终究不一样的,阿初的经历与我们不同,我们不可以总是用我们的标准去要求她,甚至帮她做决定。” “如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去走下去呢。”卫知柔伸手轻轻放在哥哥握住长枪的手上,柔声道,“哥,从小你最疼爱我了,便是再苦再难的时候你也不肯让我吃苦,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相信你也绝不会勉强我做什么事的。” “同理,秦大哥也不会愿意看阿初活得不开心。”她紧紧握着哥哥的手,感觉到卫知光情绪一点点的变动,“哥,放了阿初吧,她的心不在这边就算强留也是无用,若我们一味用强,用计,不择手段,那我们与上唐皇室的三世皇帝又有何区别?” “你......”卫知光震惊,没想到卫知柔竟然把他与那个三狗皇帝相提并论。 卫知柔侧身,与卫知光一起看向旁边牵着手相偕而立的夫妻两个,卫知柔笑着说:“哥,你总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我今天也想对你说,成大事者必是有朋满天下,能成为朋友者,为何非要搞成敌人呢?” 庄清和看着兄妹二人,深吸了一口气,一抬手轻轻一扬。 这一示意下,所有罗生手齐刷刷转头消失于原野,他主动撤离了自己的人,也算是向卫知光示好和解了。 他道:“上安事情未了,待诸事将定,我会带着阿初一起去江原,亲自拜访秦修然。”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惊讶不已。 秦婉初看着他:“你说什么?” 庄清和冲她笑了笑,说:“本来想等动身的时候再跟你说,算是给你一个惊喜,毕竟我怎么真舍得看你思念亲人,况且我们成亲一年多,我还没有向大哥敬过茶呢。” 卫知柔笑了:“真的吗,那就这样说定了,绝不可反悔。” “我之前就说过的,我们要去往的是同一个方向,只是所走的路可能有所不同罢了,既是如此必会有再相逢之日。”庄清和道。 卫知光重重叹了一口气,庄清和几次相让他岂能察觉不到,如今又是主动撤走自己的手,又说会去江原见秦修然,他再也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了。 “庄清和。”卫知光定定地看着他,“我承认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一回姓庄的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说姓庄的都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卑鄙无耻了,但是天下风起云涌,纵是我们要去往的是同一个方向,只怕这条路也是血雨腥风,他日若是战场相遇,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求之不得。”庄清和淡淡回应。 卫知光转头翻身上了马,卫知柔也上了马,他们弃了马车,与秦婉初目光里道别,终于在踏踏马蹄声中消失于天际边...... 看着光复军真正远去,连半点影子也看不见,秦婉初长长出了一口气,若不是原地里留下的残枝败叶提醒着她刚刚的那场打斗,她几乎怀疑这一场梦的真假。 如今只留二人一马立在这条长长的灰色官道之上,看来处绿草连天随风摆动;观去向蜿蜒大道直通边际。四目相对里,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但从对方的笑容里又觉得什么话都不必说,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淹没在一场温柔缠绵的拥吻里...... 回到王府,二人的手就这么一直紧紧的拉着,秦婉初直到脚踏在王府的石板路上,才终于平复了这一路骑马归来的忐忑心情,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觉得回到这里是如此的幸福而踏实。 庄清和说要带她去看一个东西,便拉着她去了一间小屋,推开门里面光线昏暗,她眯了好一会眼才逐渐适应里面的环境,屋里其他什么都没有,只正堂里摆了一个十字架。 她奇怪的凑上去,才发现这十字架上不知何年何月凝固了厚厚的鲜血在上面,一凑近便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刺鼻而来。 她皱眉,看着庄清和:“这是什么?” 庄清和淡然道:“这就是当初你被困天牢时,绑了你数月的那个十字架。” 秦婉初怔忡了,她一时惊怔不已:“那......这上面的血......” “自然是你的。” 秦婉初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她没想到庄清和竟然还留着这种东西,庄清和却道:“我常常一个人来这里,盯着这个十字架一看就是大半天。每一次看到它都让我回想起那天午后我去牢里接你的场景......” 往事过于惨烈,庄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