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柔倒是听庄荣渊说过他们也有起事的准备,其实庄荣渊和庄清和肯这么帮他们,也是对天启帝早有反心了,就像庄荣渊那天对卫知光说的,他们的这次行动,无异于对光复军的一种表态。 卫知柔看着秦婉初,说:“可一开始的时候,我看你明明就很动摇,很想跟我们一起走的。” 那个时候...... 秦婉初点头:“是啊,便是如今我也想跟你们一起走,我已经近两年没见过大哥了,又是经历了生死巨变之后,我如何会不想见他,可是......知柔,我们肩上都有各自要担的责任,生命于我们也不仅仅只有复仇这一件事,对不对。” 卫知柔却摇头:“打从我记事以来,我和哥哥无论是东躲西藏,还是寄住朱府,多年的蛰伏到如今起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这一件事,我们的生命没有其他事。” “......”卫知柔的诉说让秦婉初一下子无言以对,她竟一时不知是不是该可怜卫知柔。 她握住卫知柔的手,说:“知柔,别让自己活在仇恨的深渊里,那样的话若哪日大仇得报,试问你的将来又何去何从。” “总之说白了,你这就算是给我正式的回复了呗。”她说,“当真不肯跟我们走?” 秦婉初抿了一口茶水,叹气道:“我们在各自的领域里奋斗吧,既然目标相同,又何愁前路不相逢,你说是不是。” “说到底你就是为了那个姓庄的男人。”卫知柔突然怒了,站起身来指责她,“秦婉初,我有时候真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你满门是为庄氏所灭,可如今你却甘心俯首于姓庄的。是,就算庄清和跟天启帝非同流之徒,但他到底身体里流的是和天启帝一样的血液。” “当年我卫氏几乎被灭,你秦谢两家更是被利用被从始至终蒙在鼓里,历时三世,庄氏的种种迫害,明里暗里对我们三家从未间断,你怎么就能安然于此,不能因为庄清和算个好人就抹杀了庄氏的所有罪行吧。” 这话秦婉初可不能同意了,刚要反驳她,却听外头管家急急而来:“王爷,宫里来人了。” 庄清和看了秦婉初一眼,说:“本王这就去。” “不,是华东宫太后的人,指名要侧妃出去。” 秦婉初出了亭子:“我这就去。” 卫知柔不好露面,便折身往内院去了。 太监传来太后的懿旨,一是慰问庄清和的伤势,二则是宣秦婉初进宫觐见。说是秦婉初入王府这么久以来还未到华东宫请安,太后关心儒诚王生活,想见一见这位儒诚王侧妃。 太监前脚走后,后脚下人们便给秦婉初拾掇起来,华丽沉重的宫服,重新梳起的宫妆,一个亲王侧妃该有的进宫礼仪与模样都要妆扮起来...... 庄清和眉头一下紧过一下,秦婉初忙安慰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自秦谢两家出事以来,庄清和就一直避免秦婉初进宫,就是为了不让她与天启帝或太后有直接接触,面对亲手杀死族人的凶手,他怕秦婉初会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秦婉初一进王府就躺了三四个月,也正好借着伤重的原因直接避开了进宫请安,后来忙来忙去,太后没有深问,庄清和也就装懵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后竟然又记起来了。 他说:“我在府里关这小半个月,没有给太后递只言片语,听闻天启帝已经重启了观云台的修筑工事,虽民怨载道,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崔季桓这段时间也没有上朝,只怕朝中有些倾向太后和天启帝也把控不住了吧。” “听说昨天御史台的几个大臣又联名上书建议天启帝罢修观云台,把重心移到平复多地起义中去。”庄清和说,“但天启帝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太后想见我,其实是想从我嘴中套出你如今的情况和态度。” “我在军中威望极高,大半个军机处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太后不得不防。”他说,“我被关半个月却没有半点想复出之意,太后慌了吧。” 是啊,他在家半个月,半点响动也没有。鬼知道庄清和到底在府里这半个月都在想些什么呢,又在做些什么。 庄清和当然主要还是听秦婉初的话,好好养伤,每日里与她钓鱼看花,烤火画画。 不过有时秦婉初被庄安浅或是卫知柔缠住,他也会去做一些他该做的事,比如暗器门,罗生手的进展;与庄荣渊组建天字军的进程等等...... 其实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庄清和去做,只是庄清和还是想慢慢来,不仅是想看天启帝玩火自焚,也是想多些时间来和秦婉初独处,毕竟真的一旦起事,他就可能闲不下来了。 其实这些秦婉初都知道,庄清和也并不瞒她,甚至有时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