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秦婉初便让卫知柔赶紧去通知他们的人,让他们暂时别轻举妄动,以免落入崔季桓的圈套中。 卫知柔连忙点头,但又担心:“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哥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朝中都知崔季桓抓了两个光复军,以天启帝的行事作风若当真要杀人,也一定提到菜市口当着百姓的面斩杀,以正国威,既然没有这消息传来,可见你哥暂时是安全的,崔季桓难得抓到敌军,自然还是想从你哥他们口中套出更多实用的信息吧。” 道理都懂,但卫知柔还是免不了担心。 秦婉初其实兴致也不高,不想多说其他的。 “那个庄荣渊,到底是皇室,到底靠不靠得住。”卫知柔对姓庄与生俱来的恨意刻进了骨子里,这些年又一直以扳倒庄氏为己任,一心想要复仇,自然对姓庄的没一个有好感。 可眼下,她竟到了不得不寄希望于一个姓庄的王爷,说来惭愧又可笑,可卫知光不在,她也根本没有主心骨。 秦婉初看了她一眼,本想跟她细说庄荣渊身上发生的事情,可想想还是没说,只道:“现在只有他能帮你,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奇怪我哥既然在你们那边,那你们必然也从我哥嘴里知道了秦谢两家被灭的真相,朱奕要起事,用了当年庄氏夺位的真相;用了他朱帝后人的事,也用了你们卫氏后人的事,可偏偏没有把天启帝灭秦谢两家的立春血案说出来。” 如果把天启帝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老臣的事情搬上台面,必然也是给天启帝以沉重一击,天下百姓必纷纷起来响应,毕竟秦修然就在朱奕那边,他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卫知柔摇头,说:“一来秦大哥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二来我们起事时秦大哥才堪堪好一点,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体也知道了秦谢两家的遭遇,但当时天启帝在外的追兵未散,秦大哥的行踪未敢过于暴露。” “最后,其实后来朱奕大哥确实有跟秦大哥提议过将秦谢两家的冤案搬到台面上来,毕竟秦大哥在我们这边,他就是活生生的说明,天启帝抵赖不了。但是秦大哥严词拒绝了。” “为什么?”秦婉初不解。 卫知柔指了指秦婉初说:“因为你啊,秦大哥自醒来后便拼命搜集一切上安城里的消息,从得知你还活着开始,你的一举一动,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他只恨他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然一定飞过来救你,不可能眼睁睁看你入王府为妾。” 秦婉初重重呼了口气:“为了我?” “这不好理解吗?他无法第一时间救你,而你虽然活了下来如今却不得不倚靠王府,倚靠庄清和。如果他在那头起事,大肆公布秦谢两家立春血案是天启帝所为,那将陷你于何地?” 秦修然自然可以举起反帝大旗在江原与天启帝正面相抗,无所畏惧;但是远在上安,在天子眼皮底的秦婉初呢,秦修然料不准庄清和对秦婉初是什么意思,不知庄清和会护她到何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旦公布立春血案的真相,皇帝岂能容秦婉初活下去。 恐怕得知秦修然还活着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将秦婉初重新抓起来,以此威胁秦修然缴械投降。 卫知柔说:“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我们一定要带你走的原因,你在这边终究对秦大哥多有掣肘,他为你左右为难,难以拼尽全力。” 秦婉初苦笑了一下,当初顾师说为了让她活下来,无数人拼尽了全力,付出最多的是庄清和,那时候她只看到了眼前的这些人,却没想秦修然远在江原,也为她设想了无数。 她抬头望着暮色四合的天空,阴沉沉的气氛令人压抑,她的命原来得来这么不容易。 卫知柔说:“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我先去通知我们的人。” 说着卫知柔绕进旁边的巷子消失不见,秦婉初抬脚进了王府,管家迎上来说:“王爷回来多时了,一直在侧妃屋里等你呢。” 秦婉初皱了下眉,不知为何听到庄清和在等她,她反而有些不高兴。 回到屋时庄清和正坐在她梳妆台前看她平时看的那本话本子,那是她偶然拿来消磨时间的民间小说,她倒不知道庄清和竟然也会对这种书感兴趣。 她倚着帘子站定,瞧着他:“王爷吃饭了吗?” 庄清和今天可谓是在外忙了一整天,回来是腰酸脖子痛,回府又没见到秦婉初他心里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已经不声不响的跟姓卫的跑了,问了之后才知道她是带着卫知柔去了平昌郡王府,其实庄清和已经猜出是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定下心来等她回来。 今日的观云台也是乱作一团,好在他在百姓心中形象还不错,多少能说上几句话,一出面一开口民工倒也给面子,加上大理寺的调查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