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整整大半年的光景啊,秦婉初不敢想象谢云婳是怎么过的。 她抓住庄清和的手急道:“那我们赶紧回去,现在就去救她,现在就去。” 庄清和按住她急切的手,说:“你别着急,今天一早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就发信号让阿七来过一趟了,让他把我们安全的消息带了回去;至于救谢云婳的事,如今我只查到她身在风月阁,其他的还一概不知,不过我已经跟庄荣渊说了,让他这几日赶紧摸清风月阁的情况。” “任何时候,我们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安慰她,“贸然前去,打草惊蛇,恐让崔季桓生疑再转移人不说,若是天启帝一怒之下杀了谢云婳,一切就都白费了。” 秦婉初无奈的点头,说得也是。 庄清和说:“我明白你心里着急,当初得知你被困大牢,满身伤痕累累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可纵是如此,我也费了整整七日的时间才把你救出来。” 看庄清和说得风轻云淡,想起往事脸上还有隐不住的心疼溢出来。秦婉初也一时怔然,因为她记得四喜曾跟她说过一句话,四喜说:“当时侧妃情况多复杂啊,可我们王爷一回朝,战袍都没脱竟用了七日不到的时间就把你从牢里捞出来了。” 她欠庄清和的,真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眼下我们还是耐心些,等庄荣渊那头查清了确切消息,再来计划如何行动的事。”庄清和说着,又伸手捂住伤口,脸色渐发苍白。 秦婉初赶紧扶住他:“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先回木屋躺会儿吧。” 二人回到木屋,庄清和确实有些不支,便躺到床上休息,秦婉初找出木屋里从前堆积还能用的草药,给他熬起了药,又拿出昨晚用过的药膏给他换药,做这些事她向来得心应手。 见她忙起来,渐渐对手上的事情认真,而一时抛开谢云婳的事,也是好事,免得她总是无谓担心。 秦婉初给他换药,他笑着打趣说:“你看,当初我也是躺在这张床上被你救治,那时我们还只是陌生人;如今我还是躺在这张床上被你救治,但你已经是我的侧妃了。” 时移事移,万物多变,秦婉初也不由得感叹,不得不承认,生活就是多变的,太多的事情让他们始料未及,如果一年半前告诉她自己从草堆堆里捡回来这个血人,才会是她将来的真命天子,她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岁和寺里解签文的那个大师曾告诉我,说我这辈子会嫁三次。”她苦笑说,“那天我把他给胖揍了一顿,我与云昭青梅竹马,非彼此不可,何来二嫁三嫁,可如今想来,世事难料,人生多变。” “嫁三次?”庄清和眉头一紧,看着秦婉初。 秦婉初挑了挑眉:“是啊,所以王爷也未必是我真命天子,我那三婚儿郎指不定才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归宿呢。” 庄清和一把将她拉到胸前,狠狠吻了一口,秦婉初还不及反应,他又狠亲了一下,说:“叫错称呼,罚。” 秦婉初想推开他,他却死死钳制着她,说:“你这辈子都没有第三嫁了。” “王爷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秦婉初笑着说,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这次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叫错了。 果然那个人毫不客气的亲了她,这次亲得很过分,不似之前几次的蜻蜓点水,也不是浅尝辄止,而是一路攻城略城,深入腹地,极尽了挑逗之能事,不管不顾贪婪的索取她过多的甘甜滋味...... 一番露骨的纠缠后,庄清和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他很满足,感觉到她从一开始的抗拒推搡到后来的听到由命,甚至渐入佳境,他知道,这两颗心慢慢的越贴越近了。 秦婉初看着庄清和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坐起身,胡乱理着长发说:“我,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平昌郡王那边有了消息又找不到我们人,那可怎么办?” “不急,我还想再带你去个地方。”庄清和笑着说。 在葱笼山一日,小木屋里度过了一夜。次日清晨,二人骑着那匹马,再度奔赴另一个地点——杨柳村。 金大力的家是柳杨村里最普通最简单的一处小宅院,人人都知道他就是村里一个老实本分的铁匠。 但世人都不知道的是,从四年前开始金大力就已经是庄清和的属下,专门为他督造暗器门。 堂屋进去的左侧卧室,窗棂里放着一个关公像,轻轻扭动它,屋里墙上挂着的一副猛虎下山图所贴的墙面便自动转开,通过这道机关隐形门,一路往里走,是一条黑黝黝长长的楼梯。 庄清和小心翼翼的扶着秦婉初,另一只手举着火把,带着她一路下去,再到里面平地里,便是另一番天地了,宽阔的走廊,两面都长期点着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