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翻地覆,而她却还躲在这王府一角里偷渡闲生。见过叶千茗之后,秦婉初真正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悠哉优哉的养病下去,即使病还没好全她也得想法子破局。 她一个人坐在窗前一直想到傍晚,直到四喜提着药澡水进来告诉她可以泡澡了,她才回过神来,顾师为了让她身体尽快恢复,这段时间一直给她调了药澡沐浴,虽然味道不太好闻,但泡过之后确实身心舒畅多了,而且也不再噩梦连连。 秦婉初坐进浴桶里便吩咐四喜:“四喜,我床头边上那本书给我拿过来一下。” 四喜低着头一个劲儿替她整理着换下来的衣物。 秦婉初:“......四喜?” “啊?侧妃您叫我,什,什么事?” “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一提这个四喜就来气,她咬牙:“今儿个奴婢出府,不想竟听到坊间流传着一些对侧妃不好的言论,听得简直要气死个人了。” “关于我的?”秦婉初倒一时来的兴趣,“说来听听。” 四喜摇头:“侧妃还是不要听那些污言秽语了,免得脏了你的耳朵。” “反正眼下无事,就当图个乐呗。” 见秦婉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想她家侧妃身上发生那些事,想来这几句言语应该还真伤不了她什么。 四喜便道:“外头都说侧妃是天硬命,克夫克家克亲人。还说之前谢家好端端,偏偏成亲那日就出了灭门之祸,还偏偏又只有侧妃才活了下来,这都是证明,谁要娶了你准没好事。” “风言风语传得可厉害了,就连茶馆里说书的都讲得绘声绘色,竟还拿着侧妃的命格在那装模作样的盘算,说你将来肯定还会害得王爷......” 四喜见秦婉初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太好看,便不敢再说下去,秦婉初沐浴向来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便让四喜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叶千茗来见自己的时候竟然只字未提,也是怕会伤到她吗?她苦笑了一下。天硬命?! 倒还真跟流言说得有那么几分像,发生这么多事,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左不能为谢云昭守身;右又不能真心实意待庄清和,说起来自己这尴尬的处境,对他们两个男人来说都不公平。 可庄清和死活不肯休她,看来只能她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秦婉初却并不知道今天庄清和也为外面那些流言困扰得够烦,庄荣渊告诉他这些突然从市井冒出来的流言时,庄清和也很惊讶,秦婉初已经够惨了,竟还有人暗地里中伤。 但不像是天启帝所为,昏君现在一心想着要找到卫氏后人,整个心都扑在这件事上,至少短时间里不会留意起秦婉初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得立刻解决,所以庄清和让阿七带了人直接去封了两三座说书的茶馆,但凡敢拿秦婉初的事捕风捉影,造谣诽谤者直接拉进大狱。 他这雷霆手段一出倒确实镇压住了那些长舌者,一时间都说庄清和冷面无情,为了个天硬命的女人,四处滥抓无辜。 平昌王府的后院,庄安浅正在院子里摘花,她自己给自己插了满头的花,一袭天青碧色的裙子活像个花仙子在花丛中飞舞。 旁边亭子里庄荣渊和庄清和正在喝晚茶,庄荣渊笑他:“不急着回去看看你家那小媳妇今天乖没乖?” 庄清和瞪了他一眼,今天有叶千茗去陪她,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你这铁血镇压的手段可是一下子把老百姓给吓够呛,就不怕皇上借机发难?” “本王只抓了那些当众散布谣言者,自是师出有名,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 “是是是,英雄一怒为红颜嘛。”庄荣渊呵呵一笑。 庄清和盯着园子里欢欣跳跃的庄安浅,一时陷入了沉思。 庄荣渊又道:“对了,我最近去了几趟风月阁,无意中发现那地方不知何时竟成了崔季桓的私人产业,他居然还搞这种东西?” “你都可以流恋风月场所,他为什么就不行。”庄清和冷哼,“本王要回府了。” “我是在跟你说认真的。”庄荣渊耸了耸肩。 “跟你商量个事。” “嗯?” “把安浅借我一段时间。” 庄安浅玲珑赤子心,虽是成人模样却又是孩子心性,没有大人间那些利益得失的计较和尔虞我诈的复杂。 如果有她陪秦婉初一段时间,想来秦婉初也一定会更快走出阴霾吧。 把庄安浅带回王府让管家把人安顿好,他便赶紧去看望秦婉初,一整天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