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从进岁和寺开始就已经被肖玉儿给盯上了,两天前在谢家的茶话会上撒的网,本来没想她会一次入网,不成想她竟真来了。 肖玉儿闪身离开了大雄宝殿。 秦婉初拿着那张签文去找解签的和尚大师,对方打开纸看了一遍轻念:“雾里看花,花非花;水中观月,月非月。天地作良缘,万物晓初心。” 他问:“姑娘要问什么?” “我和我未来夫婿会有几个孩子?”她压低声音问,显得特别不好意思。 大师轻咳了两声,估计也是没想到她会这般问,呵呵一笑:“还以为姑娘是要问姻缘呢,却是问子嗣?” 姻缘什么的都定好了,不必浪费这个精力问了吧,但她还是好奇她和谢云昭将来会有几个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如此具体的问题是无法给出解答的,但我倒是可以告诉姑娘,你会和心爱的人有孩子的。” 废话!秦婉初白眼一翻,看来也不过是神棍,自己竟还偏信宋慈墨的厥词,真是智商被拉低了。 “不过......姑娘确定不问问姻缘?”大师捻着胡须眯着眼问。 庄清和买了两串糖葫芦来岁和寺,他是来看庄安浅的,自那日与平昌王叙过之后,他便常独自悄悄前来。 但路过大雄宝殿的时候竟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他驻步看去,只见少女食指抿在唇边:“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已经定亲了,本来两个月后就要成亲的,但现下被改到明年开春了。” 她竟然也在岁和寺,庄清和不自觉露出微笑,不过今天还有正事,他决定先忙正事再来找她。 庄清和走后,大师呵呵一笑:“本来定好的婚事却改了期,也许本来并肩的良人也不能走到最后,很多看似平常的变化,都是命数啊。” “什么意思?” “姑娘,花非花,月非月。若真从签文来说你此生至少要嫁两次,嗯,搞不好要嫁三次才能与真正相爱之人修成正果......啊......” 大师还在侃侃而谈,秦婉初已经生气得揪住了他的胡须:“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要嫁两次,你嫁八次都没人要。” “我我我是和尚啊,当然没人要了,你快放开,快放开我,还懂不懂礼数了你?”他解了这么多年的签文还没被人当众殴打过,简直耻辱。 秦婉初却将旁边的签筒当惊堂木般一拍,举着拳头说:“我看你就是个神棍,什么大师,满口胡说八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在这里解什么签文误人子弟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你,你无理。”大师气得眉毛胡须一起抖,不少上香的人围过来指指点点,“你告诉我你是哪家的,我我,我非要等到你二婚,不,你三婚的时候去喝你的喜酒,把酒泼在你脸上质问你不可。” 秦婉初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眼见要吵得不可开交,旁边寺庙的主持和几个小和尚赶紧出来拉架,不住劝秦婉初,带着她离开殿上去后面禅房休息。 秦婉初虽是一时气急,但也没真想闹事,被人拉开劝住,便也就没在说什么,只对拉着自己的小和尚发泄了两句:“什么人呐,哪有开口闭口说我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要嫁三次的,这种话传出去让我未婚夫怎么想。” “是是是,我们大师啊就是爱说实......呸,就是老爱说些乱七八糟,姑娘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先去您的禅房好好休息一下,喝点水。” 却说另一边庄清和正陪庄安浅在读那本《朱帝起义录》,后脚庄荣渊便到了,小世子惯喜穿一身红色鲜艳的衣服,高高的马尾,整个人显得精神而干练。 “安浅,哥给你带了玩......五哥。”庄荣渊意外于庄清和的存在,随后笑了,“没想到你也来陪安浅。” “今天正好闲来无事。”庄清和淡淡说,“对了,我刚到的时候,伺候安浅的婆子说她在屋后头那块寒冰池里泡澡,她向来身体不好,为何还让她泡冷水澡?” 庄荣渊笑了笑,说:“安浅的病向来奇怪,自那年高烧烧坏脑子之后,一位游方名医诊断说需得寒冰冷水入药一月一泡才能维持她的身体机能,为此先帝倒是大费周折,为了给她续命不惜暗中从北上极寒之地运回了好几大块寒冰石,在后院处开凿了那块不大不小的一方水池,就专为给她泡澡用。” 这确实是个怪病,庄清和想。 庄荣渊伸手轻轻抚着妹妹的头发,摇头说:“她本来自小没被带好就落了一身的病根,林林总总的一身的毛病早不知积了多少,那寒冰池如今还能维持她的生命也算是奇迹了,只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很好了。” 她本来可以无忧无虑健健康康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