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公主与天启帝是一母同胞,都是太后所出。她素喜花草,特别命人在城外买了一处宅子专司种花养卉,名为花宅。 整个上安估计也只有她的花宅是花种最全,各个时节都五彩缤纷的吧。而且临月喜客,几乎每个季度都要在花宅办一次赏花宴。 像这种交际的好机会,许多人是不会错过的,更重要的是她的宴会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那就是年轻人们暗自相看的场所,况且又有谁会不给嫡长公主面子呢! 最重要的是今年的赏花宴有一个极大的看头,那就是太后亲临,据闻是有意要给儒诚王和相府千金宋慈墨赐婚了。 因着这事庄清和的府门前总归是清静了,毕竟庄清和默认了宋慈墨的身份,那些想浑水摸鱼的姑娘们再争下去就没有意义了,谁让人家宋慈墨还是太后钦点呢,想争也争不过啊。 所以今年的赏花宴那是大有看头的,一大早芬芳满园的花宅便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临月公主也忙前忙后,毕竟太后要来,生怕出什么差错。 一进花宅叶千茗便四下寻找秦婉初,秦婉初正跟谢云婳坐在一处小亭里吃糕点,看着院子里四处走动的花花绿绿的姑娘们,真是春风露浓,花香满园的好时节。 “你竟然亲自跟谢伯父说想早点成婚?”秦婉初嘴里的糕点差点没喷出来。 “是啊,我父亲答应等你与大哥完婚后就即刻让老家那边选定的人进京来相看,只要合适,就地成婚。” “这,这么急?”秦婉初拿帕子擦着嘴角,一时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要说她和谢云昭吧好歹是青梅竹马,叶千茗与秦修然那也是定婚好些年了,彼此相熟,但谢云婳......在她的想象里,这么一个天仙似的人儿,又这么懂事矜贵,不该这么草草定婚的。 “这是之前不就议定的事吗,早一些晚一些都无妨。”谢云婳看出她眼底的不甘,握住她的手难得的语气温柔,“况且我自相信无论我嫁给谁,都可以过得很好。” 秦婉初点头,这一点她也相信,谢云婳人生得美,又懂持家之道,还十分顾大局晓利弊,任哪个男子娶了她,都是他的福气。 “在说什么呢?”叶千茗挑帘子进了亭子,“竟然不等我。” 二人看着叶千茗,秦婉初一下就想到了前日秦修然大醉之事,她预感叶千茗和秦修然之间是有了什么问题,但她又不知要怎么问出口才好。 “千茗。”亭子外不远处,秦修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千茗见了他眸色闪了闪,秦修然招手:“园子里花色正好,听闻那边临月公主还新培植了五彩色的绣球花,不如,一道去观赏?” “好......”叶千茗知道她躲不掉了,该来的总要来的。 “你哥还真是开窍了。”谢云婳挑眉,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的远大理想,决定赴身仕途,从此老婆孩子热坑头了。” 秦婉初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担忧,秦修然醉酒的话言犹在耳,如果说之前秦修然在纠结没想好到底要怎么选,那今天他主动找叶千茗看花,可见一定是心里有定论了。 秦婉若甩着帕子进来:“可让我好找,原来妹妹们在这里,前厅院里儒诚王和宋慈墨相继到场,好多贵女围着呢,追问是不是王爷送的宋小姐过来,啧啧,那场面......” 秦婉初站起身说:“我也去看看热闹......” “诶,我一来你就走,阿初......”秦婉若的话被抛之风里,秦婉初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谢云婳给秦婉若重倒了一杯茶:“阿若姐坐下说话吧,阿初向来喜欢看热闹,由她去吧。” “你说她过两月就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莽撞。”秦婉若叹气,“她若有你一半稳重,我呀就不用过于操心了。” “那估计阿若姐还是得操心着。” “......”秦婉若笑了笑,这谢云婳说话就是一点也不客气。 秦婉初对前厅的热闹才没兴趣,她追着秦修然他们去了,就想知道秦修然心里究竟是怎么决定的,她有预感,今天秦修然一定会跟叶千茗说些什么的。 秦婉初走得急,但还是没能追上秦修然。见她一时张望难定,洛儿忙道:“小姐,前厅该走这边啊。” “谁要去前厅看那劳什子的热闹,我要去找大哥。”她说 洛儿眉心一动,指着旁边一条羊肠小道说:“三小姐,如果大公子是要跟叶小姐说些体己话应该不会去人多地宽的地方吧。” 洛儿说得有理,秦婉初伸手在洛儿额头上印了个大拇指,提着裙子进了那花枝交缠的小道,看着秦婉初走进去,洛儿的心七上八下,心想小姐你千万不要怪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