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歌知道在皇城城郊发生那样的大事,慕容恪肯定是无心睡眠的,她也没有睡意。
“慕容恪,你怀疑是谁?”
慕容恪眼神微动。
“锦歌,你只需要好好将养着身子,其他事情交给我处理,你无需担心,这件事自会有大理寺卿调查,在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猜测都只是猜测。”
他眸光温和的替她掖好被角。
“好了,你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怀着身孕的洛锦歌奔波了一天确实劳累疲乏了,但她没有睡意。
可她自己清楚,自己若是不休息好,对腹中胎儿的发育不好,便点点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看见洛锦歌闭上眼眸,慕容恪放轻了脚步走出凤羽殿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御书房里,慕容恪神情冷峻。
“来人。”
皇家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他面前。
“陛下有何吩咐?”
“去看看月之颜现在在干什么,将他给朕抓来!”
“遵命。”
暗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慕容恪起身站在窗下,看窗外一轮玄月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洛锦歌方才那样问是在担心他怀疑月之颜。
她猜的没错,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怀疑月之颜。
月府满门尽灭,血海深仇,月之颜但凡有些血性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且城郊枫叶林那场大火来的不早不晚,偏偏在月之颜悄然潜伏回皇城的时候发生了。
这件事,很难让他不怀疑月之颜。
月府旧宅,确切的说是月府废墟上,一道修长身影萧瑟立于月色下,只看背影便能感受到此人无尽的悲哀。
曾经盛极一时的月府如今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听坊间传言,月府是被一些争夺月府财物的百姓给烧了。
虽然月府被抄家,贵重的东西以及看得见的金银财宝都充入国库,但月府历经几代人的财富累积,就连后院景观亭的琉璃瓦,一片也能抵得上普通人家辛苦大半年的收入了。
月之颜目之所及之处,满目萧瑟,他取下身上的包裹,将香烛纸钱铺开在地上,点燃了金元宝。
“爷爷,爹,孩儿不孝,这么久才能回来看望你们,月府落到今天这地步,委实是咎由自取,你们在天有灵,便散了这口怨气吧,若有来世,做个好人。”
一道暗影消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月之颜从战场上的腥风血雨里练就的对危险本能的反应让他还未回身之前便已经抽出腰
侧佩剑朝身后刺去。
这一剑出其不意,快疾迅猛,在战场上应对偷袭的敌军百试百灵。
然而他这一剑却刺空了。
一道冷冽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月公子,陛下要见你。”
听到这声音,月之颜猛地回头,看到站在月色下的黑衣人一双冷冽如寒剑的双眸,脊背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此人方才有心要取他的性命,他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陛下要见我?”
他有些惊诧,他自以为将行踪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他才从边关动身,慕容恪便已经知道了。
想来如今在位的是早年有战神自称的修罗将军慕容恪,月之颜便自嘲的勾起嘴角。
“我早就该想到瞒不过他的。”
他满了看身侧的一堆金元宝。
“可否容我将这些金元宝烧完?”
暗影一言不发的后退两丈远,便是默许了月之颜的请求。
后半夜,暗影将月之颜带到了慕容恪面前。
不知慕容恪让他来干什么,月之颜老老实实行礼。
“罪臣月之颜参见陛下。”
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月之颜,慕容恪幽幽开口。
“你如今已经是东南边关少将军,无需以罪臣自居。”
月之颜垂眸。
“月府犯下的那些事,我
永远不敢忘,永远都会引以为戒。”
“你的少将军是你用战功累积的,足以抵消你的罪责,从现在起,你就不是戴罪之身了。”
听了这话,月之颜受宠若惊,毕竟当初月府犯下那样的大事,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月府的阴影之下。
没想到慕容恪竟然还能饶恕他的自由,还他平民之身,月之颜难掩内心激动,叩谢圣恩。
“谢主隆恩!”
慕容恪身子后仰,靠在龙椅上,眸中自带上位者的寒气和疏离。
“先别急着谢朕,如果你早知道朕会赦免你的罪责,是不是就不会安排枫叶林纵火一案了?”
“什么?”月之颜愣住,联想到昨日枫叶林那场大火。
“陛下认为枫叶林纵火案是我所为?”
慕容恪挑眉,没有说话,但神情表示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月之颜以头抢地,满脸正义。
“陛下,我此次回来只为祭奠双亲,看望故人,绝没有那样的想法,我也绝对不会那样做的,还请陛下明鉴!”
观人之术是一个帝王最基本的能力,纵然慕容恪觉得月之颜当真是正义秉然之人,但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