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知道皇帝在担心什么,拱卫皇城的四大军营里,青龙卫实力最为强悍,而青龙卫早在先帝在世的时候便已经给了他。
因为有这支军队,皇帝忌惮他却一直不敢对他出手。
在他叱咤沙场的那段日子里,坊间一直传言他才是真龙天子。
可他却从无问鼎天下的野心。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同室操戈一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皇帝身子朝前面探了探。
“既然你身体还未复原,朕便派御医长住摄政王府,替你调养身体吧。”
皇帝当然不会那么好心,慕容恪知道皇帝是要派御医监视他,或许还会时不时给他加点药,让他早日重病缠身,英年早逝。
看出皇帝的意图,慕容恪却并不说破,反而欣然接受。
“多谢皇兄。”
只要有御医在摄政王府,那么他随时能知道慕容恪的身体状况,甚至可以暗中做点手脚让慕容恪卧床不起。
这样想来,慕容恪对他的威胁性不大。
皇帝放下心来,身子后仰,闲适靠在龙椅上。
“如今你双腿痊愈了,便可以多来皇宫走走,咱们兄弟俩说说话。”
慕容恪微微欠身。
“臣弟遵命。”
两人面上带着笑意,眸光温和,一副
兄友弟恭的画面。
空气中的紧张氛围却从未缓解过,皇帝笑容下处处带着试探,慕容恪笑容下处处带着谨慎。
“皇兄,如今朝中势力最为强盛的便是苏府和月府,坊间盛传这朝堂未来是会姓苏还是姓月呢。”
苏府和月府争夺楚国皇朝第一世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月府有月林甫,一直压制着苏府。
如今月林甫被贬为庶人,苏府便按捺不住了,苏文在民间广收门生,扩充势力。
月府月慕言见状,自然不会甘于人后,也广纳门生。
同时暗中将他们的门生安插在各个府衙中当差,再在皇帝面前状似不经意引荐,让他们的门生登上朝堂。
此事皇帝本来不甚在意,但如今他确定慕容恪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重心便悉数转移到苏府和月府了。
再一听坊间猜测朝堂未来会姓苏还是姓月,便越发觉得不能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
他愤恨一拍桌子。
“什么姓苏还是姓月,楚国朝堂只有一个姓,便是慕容。楚国皇朝永远都是慕容氏的天下,谁也不能肖想!”
为帝王者最忌惮的便是卧榻之旁有他人酣睡,皇帝当下已经起了打压苏府和月府的心思。
但苏府和月府在皇城
屹立百年,不是轻易便能打压下去的。
看来苏府和月府的事情够皇帝忙上一阵子了。
见目的已经达到,慕容恪便拱手告辞。
“皇兄,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臣弟便先告退了。”
皇帝此时一心想着如何打压苏府和月府,漫不经心的对慕容恪挥挥手。
“那你先回去吧。”
慕容恪转身踏出乾坤殿。
闲来无事,洛锦歌仰躺于院中桃花树下看书。
阳春三月,桃花灼灼,眉目妖娆的美人儿坐于桃花树下又是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
看到这一幕,慕容恪心神微漾,缓步走上前去,替洛锦歌将拂到脸颊的发丝顺到耳后。
“若是闲来无聊,我便陪你出去走走。”
她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看着慕容恪。
“不必了,春日困乏,不太想出去。”
她神色倦倦的,面前矜贵公子眉目如画,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欢喜。
“我已经打消了皇帝对我的疑虑,将他的重心转移到苏府和月府,这段时间摄政王府可以消停了。”
听了他的话,洛锦歌眉眼深沉了几分。
从第一次遇见他,她便知道他并非池中物,他实力强横却内敛锋芒。
一开始洛锦歌以为他在等待时机,相处的久了,
洛锦歌才知道他是真的甘愿偏安一隅。
她缓缓起身,声音低缓。
“若是真能一世安稳倒也罢了,可你觉得皇帝和太子会放过你吗?”
她的话让慕容恪陷入了沉思,他将洛锦歌拥入怀中。
“若你喜欢王公贵族的生活,我有法子做一辈子安分守己的亲王,若你喜欢纵马游疆,肆意快活的日子,我也能抛下一切,带你游遍万水千山。”
他的话里话外都无窥伺九五之尊的位置的野心,洛锦歌也并非喜欢争权夺势的人。
只是她明白身在皇室,哪里又能如同想象一般独善其身呢。
这一点她想慕容恪一定也是明白的,只是现在不愿意说破而已。
既然他不愿意说破,那么她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站起身来环抱住慕容恪的腰身。
“慕容恪,你这样平和宁静的性子,怎么偏偏就生在了帝王家。”
慕容恪将洛锦歌拥入怀中,她听到慕容恪沉稳有力的心跳,似是叹息一般。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既然爱上你了,便会爱上你的全部。”
听了此话,慕容恪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