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实在是历日旷久,谢希暮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受到唇上的火热。
一时之间,她竟无法推开他。
“唔…唔……”
他吻得并不凶狠,力度轻柔得像是在品尝一道佳肴,摩挲浅尝,又像是在回忆某个深刻的场景。
“——”
谢识琅知道小姑娘还受着伤,承受不住他这样,所以在能控制住的边界停了下来,生怕下一刻,他就要失控。
“……”
谢希暮心里还惦记着方才他哭的场面,心存顾忌,所以才忍着没有一巴掌抽上去。
他缓缓推开,呼吸还很粗重,眼神里弥漫着意味不明的深黯,让人瞧了心惊胆战。
“谢识琅……”
她喘着气,缓过来才难堪道:“你真是疯了。”
“疯了总比没良心好。”他声音很哑,就像是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旅人,干渴得不行,眼神灼灼盯着她。
“我将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馈我的。”
“……”
对方提及这个,那谢希暮的确是无法反驳。
他养大她是事实。
她没法子改变,更没法子去辩驳什么。
“谢希暮,我记得我没教你将心练得这么狠。”他垂下脸来,用鼻尖轻轻磨蹭她的额心。
心慌、情迷……
她无法控制。
“我…要睡了。”她面颊滚烫,别开眼道。
男人撑在她身上,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即才松开了对她的束缚,转身重新躺下,亦如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蒋毅死了,亦是罪臣之身,得遣返回京等圣上定夺,而赵启如今却被张贵妃挟持,挟天子以令诸侯,河间府闻讯自然乱了阵脚。
只听闻河间府传出败势,而谢识琅却没有打算去帮好友的迹象,而是调返方向,往京城前进。
风雪已经停了下来,在城隍庙歇下的第二日,谢希暮是在马车内醒来的,车里放了炭火盆,暖洋洋的。
她身上也换了身干净衣裳,肩膀上换了药,并没有那么疼了,除了身边坐着的男人,谢希暮都快以为自己是在原先去齐州城的路上了。
“醒了就吃东西。”
谢识琅低头看书,期间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马车是赶往京城,谢希暮其实不太理解现如今的状况,为何还要赶去京城。
毕竟现在张贵妃把握着京城大局,就算他们到了京城也无计可施。
“主子,天色晚了,找到了一家客栈,咱们先歇息一夜再动身吧。”
阿梁下车打探完情况才禀报。
谢希暮忍着肩上的伤下马车,同谢识琅一起进了客栈,听见男子对掌柜的说:“三间房。”
“阿梁和阿蟒一间吗?会不会太挤?”
谢希暮是为了阿蟒考虑,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休息不好,也影响长高。
“他们分开睡。”
谢识琅说得面不改色,“我们一起。”
谢希暮瞪大了眼,看向一脸不解的掌柜,随即压低了声对谢识琅道:“如今有地方睡了,咱们为何还要睡在一起?”
“夫人。”
谢识琅看着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却语出惊人:“你身子应该也调理好了,咱们是时候要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