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
她点头,“你可知道石头和阿花?我是他们的朋友。”
“你是表兄表嫂的朋友?!”
汉子连忙后退,“我就是石头的表弟,木头。”
谢希暮就算前头是做戏,此刻也是真的惊讶了,忙道:“我前阵子刚从你表兄家回来,他如今还是靠打鱼为生,和你表嫂日子过得挺幸福的,你……”
木头神色仓皇地瘫坐在地,一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我、我……”
“木头兄弟,谢识琅这个人心狠手辣,我先前不认识你,才想让你直接杀了我,但如今知道你是石头的兄弟,我便不能这样做了。”
谢希暮看得出这人不是真坏,故而一脸正色,“谢识琅视我如命,若是知道是你杀了我,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将你赶尽杀绝,说不定,还会连累石头和阿花。”
“表兄表嫂……”
木头白了脸,连忙起身去解她腕上的绳子,“姑娘,你快走。”
谢希暮手脚上的麻绳松了,木头扶她起来,又猛地想起来,“不行,那明夫人带了我好些草寇兄弟,我放了你,但那些人可不会愿意。”
谢希暮闻之一顿,“她带了这么多人……”
木头连连点头,“不止,通往这儿的山脚还有一帮子人蹲着,就是怕您跑了。”
看来明慧当真是要致她于死地。
“我知道了。”
谢希暮思忖良久,随即看向脚边的草垛。
这座城隍庙虽然破烂,但因为山中有镇国寺和山神庙,有人还是会来此处上香。
供台上,有几根香火袅袅泛起青烟,将谢希暮的脸庞包裹起来,成了一层看不透摸不着的雾。
“木头!”
“木头!”
城隍庙外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地催促:“还没好啊?弄弄完事得了,到时候咱兄弟几个去窑子里逛逛,别耽误了主子时辰。”
“……”
里头没有任何动静回应。
“木头?”
男人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答应。
“木头?我进来了。”
男人正要往里头进,木头连忙答:“快了,快了,穿裤子呢。”
男人听了这话嘲笑,说着往地上啐了口:“你这小羔子,这般要脸面?当真以为自己是啥黄花大姑娘,人家稀得看。”
木头又没回话。
只是没过多久,男人忽然嗅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烧焦味。
“木头?”
“木头!”
男人连忙探进去脑袋,头顶一根横梁被烧断狠狠砸在了他脚边。
“啊!”
城隍庙内传出的惨叫声将外头守着的几个草寇全吸引了进去。
明慧撩开车帘,只见城隍庙上头冒出一阵熊熊黑烟,烧得厉害。
“谢希暮呢?”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那个女子。
若是死了倒好,没死逃走了就麻烦了。
派人进去查看了一番,不仅谢希暮没瞧见,连最初跟着她进去的那个汉子都消失了。
“快给我找!”明慧大发雷霆。
有草寇急忙道:“山脚下我们让人给守着了,要不咱们去山顶上找?”
明慧一帮人往山顶追过去,乘的是马车,在林子里转了一圈都没瞧见,天色都暗了下来,明慧心道不好,正要掉头去山脚下找,却被头顶悬崖的一点火光吸引了视线。
“人在那儿!”
“快去!”
明慧认出拿着火衣求救的谢希暮,带着人火急火燎往悬崖上赶。
果不其然,人就在悬崖上待着。
“呵。”
明慧瞧谢希暮身上完好无损,嗤笑道:“有点本事,那个男人呢?”
“他啊?”
谢希暮想了想,耸了耸肩,“不记得了。”
明慧眯起眼,冲手下摆了摆手,“你们在原地待着。”
女人上前,一步步逼近站在悬崖边缘的谢希暮。
“没想过吧,自己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谢希暮神情倒是从容,“倒也不是没想过,那个尖尖,是你派来的人吧?”
明慧抬眉,“倒是聪明,不过你聪明得太晚了,要知道,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希暮静静地看着对方,“谁说我做好人了?我这辈子最讨厌做好人。”
明慧以为对方是在嘴硬,表情不屑,“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喜欢谢识琅?”
谢希暮歪着脑袋,倒是有些好奇。
“不。”
明慧摇头,“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若非她一再心软,谢希暮不会张狂到这个时候,还将她害成这样。
“你总是将所有事情都怪在我头上。”
谢希暮无奈叹了口气:“明慧,是你总想为非作歹,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分明是你害的我。”明慧咬牙切齿。
她抬眉,“你不害我,我怎么会害你呢?不对,这个应该叫反击。”
“谢识琅不在,你终于承认了?不装柔弱,装善良了?”
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