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来吗?”
比起男子的方寸大乱,谢希暮的反应便过分寻常了,唇角挽起一个清浅的笑容:“正好我背上生的疹子够不着,小叔叔可以帮我吗?”
帮她?
谢识琅的目光艰难地移动到她身上,女子微微起身,披在肩上的寝衣随之滑到腰肢,整片雪白后背都裸露在他面前。
似雪中艳梅,红点在她腰背上宛若刺青,不难看,反而妖娆得很。
谢识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接过谢希暮递来的药膏的,等指尖触及她微烫的肌肤时,神绪便似一根绷紧的弦,摇摇欲坠。
意识晕眩间,他想起自己听到谢希暮在李家出事的消息,当时只知她晕了过去,其余情况一概不知。
谢希暮从小被他娇养着,不过是发烧都缠绵病榻大半个月。
他都不敢想,小姑娘在李家遭遇了什么,又病到了什么地步。
他急不择路,甩开大队伍,接连狂驰五个时辰,跑死了一匹马才回了丞相府。
好在大夫说了小姑娘无事,否则今日他就不止是让李、秦二家仅仅受官家严斥这么简单了。
“嘶——”
一道嘤咛从女子唇间吐出,百转千回,扰他清智。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却不知腰扣挂住她的寝衣,大幅度的动作和力道,竟让小姑娘都跟着栽了下来。
他连忙着手去扶。
却不想撩起更大的火势。
谢希暮顺势挂住他的脖颈,委屈地哼了声:“小叔叔,你是不是嫌弃希儿了?”
姑娘的胸脯松软得好似云团,牢牢与他的身体粘黏在一块,大半个身子都没盖衣料,滑嫩如绸缎的肌肤与他密不可分。
谢识琅被勾得心思不定,嗓音都被迫哑了些:“没有的事…你…先坐好。”
小姑娘乖乖起来,却不如他所愿,窝在他怀里嘤嘤哭了起来,皮肤本就因风痹比往日发红,现下哭得鼻尖、额头都泛着酡红,好似受他欺负了一般。
“小叔叔…是不是觉得…希儿很丑。”
她哭得梨花带雨,谢识琅恨不得紧合双眸,这样便不能瞧见谢希暮这般勾人模样。
尽管心底时刻警诫他与谢希暮的叔侄身份。
可心,却总不听他使唤。
“希儿不丑。”
他终是无奈,偏开了脸,“你很好看。”
谢希暮余光微动,手一点点攀上他的胸襟,“小叔叔是不是在安慰我?”
他蹙眉,“不是。”
“那你怎么不看我?”
他的脸侧忽然抚上一只手,心觉异样,垂眼瞧去,她眸底还是澄澈一片。
外头骤然响起叩门声。
“谢希暮,你睡了吗?”
“谢希暮。”
谢识琅听出这是谢乐芙的声音,心道不好,他与谢希暮这般模样,如何能叫人看见,尤其是谢乐芙这疯婆子。
“我进来了啊。”
谢乐芙开门而入,见外间没人,撩开帘子就要入内。
千钧一发之际,谢识琅袖子被人拽住,谢希暮朝他使了个眼色,将他拉上了床。
这本是不该,他与谢希暮越矩过一回,他在祠堂发誓再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可……
谢希暮手上用力,将男子藏在了她身后,用被子掩着,加之几层帘帐隔着,谢乐芙只能瞧见谢希暮朦胧的身影。
“你的伤如何了?”
谢乐芙要捞起帘帐进来,“我去园子里摘了几种草,磨碎了可以治你身上的风痹,这是土方子,我娘那时候总给我兄长用。”
“慢着!”
谢希暮忽然叫停。
谢乐芙一脸不解,没好气道:“干嘛?你不要不知好歹啊,老娘给你送过来就不错了,这回你没把我供出去,这草药就当我还你的情啊。”
谢希暮语气很怪:“二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身上都是疹子,太…丑了,怕吓着你,多谢你的好意,我待会儿就抹你的药。”
谢乐芙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便感兴趣了,谢希暮生得那般天姿国色,她还没见过这人变丑是什么模样,本着看热闹的德性捞起帘子走来。
“我瞧瞧。”
谢希暮下意识后退了些,只感腰窝一热,男子高挺的鼻梁顶着她的腰窝,送出一阵滚烫鼻息。
狭窄的床榻容不得二人,谢识琅结实的长臂只好轻轻搭在了她腰上。
粗粝的指节不慎扫过她的小腹,引得她颤栗不停,好似回到那夜夜春情。
“嗯~”
女子忍不住哼出声娇咛,身后的男子亦是一僵。
“你这什么死动静?”谢乐芙听到这一声脸都红了,撩开床帐瞧过去,也被这场景惊呆了。
鲜红被褥裹住身子半裸的女子,香肩蜷缩,红疹不仅没使女子变丑,反而增添媚气,那眸怯生生的蓄着水汽,她微微咬着唇,那微微鼓起的被褥之下鼓起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