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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追兵(1 / 2)

而在他身后的费鹜苏,便没有那般幸运了。

他几乎是在漫天的箭矢之中翻身上马,没有余暇回身挡箭,只能以战袍一卷,用内力震落了大部分箭矢,只是还是有少数漏网之鱼。

但费鹜苏亦未曾停下来检查伤势,反倒一夹马腹,催促着马儿加速奔逃。

在他们身后,不曾骑马的兵卒追出一截,眼见二人距离越发遥远,便有人折返回去,询问刚刚才将离王打捞上岸,正焦急地检查着昏迷过去的离王伤势的离王亲信:

“将军,这……咱们还追是不追?陛下他……可还……”

(注:离王举旗反叛,自立为帝了,所以手下兵卒称呼为“陛下”。)

三刃猛地扭过脸来,面目狰狞:

“陛下无事!有神医大人在,陛下绝不会有事!那两匹马已经被下了药,他们跑不远的,让所有的在营中的兄弟,除了要护送陛下回营的,都给老子去追,别让他们有机会活着回去!”

兵士被他吓得一震,连忙低头拱手行礼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于是当即带着诸多离王手下兵卒,追向二人逃离的方向。

而另一边,当费鹜苏和姜聿逃出一

段距离,视野范围内,暂时看不见敌军之时,费鹜苏方才有些许喘息之机,可以转头查看一眼自己的伤势。

姜聿发现费鹜苏未曾跟上来,回头却见费鹜苏一手抓着胸口,面色苍白,眉心微皱。

他一愣,立马放缓了速度,落到费鹜苏身边,沉声问道:

“你受伤了?”

费鹜苏抬眸看他一眼,声音淡然道:

“小伤,死不了。”

然而姜聿亦不是从小教养的公子哥,反倒是从小大伤小伤不断,他打眼一瞧,便看见费鹜苏左肩后插进了一支箭羽,手臂和颊边还有几道血迹,应当是被流矢所擦伤。

其他小伤倒是问题不大,可那只从后心插入的箭羽,虽然离心口尚有几分距离,但姜聿无比清楚,这种伤势,在有医师可以静养的前提下,的确不算致命,但若是继续在马上奔波,到时候箭矢在伤口内造成二次甚至多次损伤,到时候还能不能救回来,恐怕就要存疑了。

姜聿抿了抿唇,心里清楚,若是费鹜苏当真出了事,恐怕楼绒绒绝不会好过。

一瞬间,他便做出了决定,探身拉住了费鹜苏的马缰,硬生生止住了马势。

费鹜苏脸色

苍白,却威势不减,转头拧眉看向他:

“你做什么?”

姜聿道:

“你的伤势不能继续骑马,你在此处藏身,从营地来的援兵应该快到了,我去引开追兵。”

费鹜苏微微蹙眉,尚未开口,姜聿便继续道:

“放心,我有法子逃脱。”

费鹜苏看着他,略微沉默了片刻,终于似是听了进去,翻身下马,任由姜聿扶着自己,寻了一处山洞藏身。

姜聿用树枝和灌木将洞口遮掩住,正要起身离开,忽听费鹜苏道:

“为什么?”

姜聿动作一顿,回头看向他。

费鹜苏神色看不出喜怒:

“马被下了药,你带着马,逃不回营地,你现在出去引走追兵,日落之后我未曾归营,营地会派援兵来接应,可你却不一定能逃脱。”

姜聿微微一愣,他出身北秦,便是不受宠,也是三岁便上了马背之人,马儿有没有异常,他上马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料想,费鹜苏观察竟亦如此仔细。

那些人仓促之间,没有合适给马喂的药,最后给马吃的,应该是烈性的毒药,发作极快,只他下马搀扶费鹜苏的一会儿功夫,有一匹马已经痛苦地

打起了响鼻,四蹄不安地在原地踏步。

他知晓时间仓促,便压根没理费鹜苏的疑问,只匆匆将洞口掩盖好,转身处理掉留下的踪迹,当即上马,将两匹马一齐赶向另一个方向。

没过多久,费鹜苏在山洞中便听见了追兵的马蹄声,来人在附近似乎下马查看了一番,发现两匹马的踪迹之后,未曾起疑便追了过去。

而姜聿只驭马跑出不过两里地,其中一匹马便药效发作,口吐白沫轰然倒下了。

姜聿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当即便下了马,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布,一剑捅入那匹死马,用流淌出来的血迹在白布上书“救”字,而后绑在马蹄上,而后狠狠给毒药尚且没有发作的那匹马屁股上捅了一刀,马儿吃痛,下意识便发足向熟悉的营地奔去。

疼痛会让马儿多坚持一段时间,但能不能坚持到回营求援,这便又是两说了,但至少,试过总比束以待毙强。

若是按他一向的习惯,马儿也放出去了,此刻合该假做自己骑马奔逃,实则遮掩行迹,钻入一旁的密林。

但考虑到马儿若是发作过快,死在半路被追兵发现,很有可能引得他们起疑回去

查看,结果发现费鹜苏的藏身之处,姜聿思虑片刻,最终选择了留下了自己和“费鹜苏”仓促逃入林中的足迹,还“欲盖弥彰”地专门略微掩盖了一番。

等到追兵来到此处时,果然以为有人逃入了林中,兵分两路,一路去追马儿留下的踪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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