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反而解放了。
“为什么?”姜瑾萱蹲在连环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因为不希望你成为别人的,我知道我不配拥有,可她也不配。”连环口中的她是谁,姜瑾萱或许是明白的。
“只是夫人,连环不明白,她也是女子不是么?为什么她可以?”同为女子,自己又输在了哪?
“不为什么。”姜瑾萱微微闭上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对不起,还有,谢谢。”
连环对她的感情,姜瑾萱回复不了,对连环姜瑾萱还是觉得很愧疚的,可这一次姜瑾萱真的留不得她了。
冰冷的匕首刺透腹部,连环低头看着姜瑾萱握着匕首的手,纤细葱白极为好看。
红色染上了手指,多了分妖艳的感觉。
连环艰难的笑了,死在姜瑾萱手里也够了。
姜瑾萱闭上眼,眼泪很烫,连环太疯狂了,姜瑾萱留不得她,万一哪一天她是姬朔生母的事暴露了,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姜瑾萱第一次杀人,也是唯一一次,姜瑾萱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血的味道。
姜瑾雯和琼玖最后一次见到姬顽,是在姬顽准备回封地的时候。
姬顽坐在马上,看着对面的姜瑾雯,姬顽扬起嘴角“荣幸啊。”
“姬顽,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姜瑾雯难过的问到。
“嗯,全当是惊鸿一梦。”至少她惊艳过我的人生。
“好吧,一路小心。”姜瑾雯不再劝说。
姬顽的队伍离开了卫都,姜瑾萱没去送,只是在城墙之上的小角落,有一女子,静立眺望,直到姬顽的队伍最后面那一个都看不见了。
姜瑾雯叹了口气“阿玖真没说错,王姊不是不心动。”而是她们之间太多的不可能。
琼玖借着出使的名义,并不能呆太久,一个月后两人便回了鲁国。
天翻地覆的卫国引来了各国的观望。
但是此时的齐国却并没有追着卫国看热闹,只因姜诸儿自己也很忙,忙着将齐王弄下台。
民间有歌曰《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讽刺着姜瑾萱赔了夫人又折兵,姜瑾萱听过,只是浅浅的一笑,透着狼狈。
次年卫王病逝,姜瑾萱端着那个药碗,静静的出神。
那么多年都想摆脱的人,如今真的摆脱了,却一点都雀跃不起来。
卫王死之前被病痛折磨着,一个本就病重的人,再想让他生不如死,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姜瑾萱跪在卫王床前,笑着笑着却再也扯不出笑容。
卫王于她而言,就算不爱,但也相伴多年,心里还是空空的。
史书记载:卫宣公十八年,姬寿与姬朔去世;十九年十一月丙戌日,卫宣公去世,谥号宣公。卫宣公死后,太子朔继位,是为卫惠公。
远在封底的姬顽,听着卫王去世的消息,轻轻笑了笑“我又何时能得到解脱呢?”
姬朔如今已经能自己独当一面,可依旧还小,总有这人会很不服。姜瑾萱极少过问政事,除非姬朔真的不懂了。
姜瑾萱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快下雪了。”她记得那人总是很怕冷的,也记得每到冬天,卫王总归一遍遍祝福下面的人,记得炉火烧旺一点,还有那人总是登徒子一样的,翻墙而来为她递上一件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