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月黯淡,是阴天。
诸葛蝶拿了一瓶好酒,来探望谭政,他的情况愈发不好,诸葛蝶进门时,他正剧烈咳嗽着,一口黑血吐出,惊得人心惊胆战。
“你来干什么?!”
谭政的司机对她极为不友好。
他知晓谭政的身体状况,自然也知晓谭政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得无礼。”
漱口擦嘴后,谭政将诸葛蝶迎入了客厅。
“给你拿了瓶好酒。”诸葛蝶放下一个陶瓶。“是喜酒哦。”
“我都这模样了,喜从何来?”谭政苦笑道。
“是陆铭的喜,父亲让我去杀乌道长,我遇到了他,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一切了。”诸葛蝶笑道。
“这也不能算什么喜事吧。”谭政道。
“为什么不能算,您担心他妇人之仁?我看他不像这样的人。”
诸葛蝶打开陶瓶,酒香溢出,令人陶醉。
“他现在在哪儿?”
谭政拿来酒杯放下,而且是上好的夜光杯,对于谭政的家底来说,他有这样的酒杯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不嗜酒,但好酒。
别说是一对夜光杯了,他家中还有更好的藏品。
“在神农架。”诸葛蝶淡淡说道。
“看来只要尾随他,就能找到陆家遗迹。”
诸葛蝶倒酒,缓缓道:“没必要那么做,我父亲找陆家遗迹,只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已经找到了,没必要再找陆家遗迹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陆家遗迹同时一座坟场。”
诸葛蝶喝了口酒,道:“那只是我的猜测,神农架本就有很多奇怪之处,通过查阅典籍和对星辰的推演,是可以推断神农架是很多奇珍异兽的濒死之所,但无法完全肯定。”
“所以你还没跟你父亲说?”谭政道。
“这等小事,没必要说,父亲只会嫌我烦人,这个怀疑,我也对父亲讲过,我始终怀疑,陆铭体内的那个东西是从平行时空来的,但父亲并未在意,因此还训斥了我几次,我也就不说了。”诸葛蝶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完全不重要的事情,但无论是奇珍异兽的坟场,还是从平行时空来的东西,无论哪一点能被证实,都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谭政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浅抿了一口酒,看向诸葛蝶,道:“那个东西,真的和陆铭长得一模一样?”
诸葛蝶点头。
“你的猜想又一次被证实了。”谭政啧啧称奇。“但你是怎么怀疑到这些的?”
“因为一个人。”诸葛蝶说。
“谁?”谭政放下酒杯,认真看向了她。
诸葛蝶道:“您不认识,是陆铭在燕京的一个红颜知己,以陆铭的欺天之术来为那位红颜知己逆天改命本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这件事情神奇就神奇在这里,他的那位红颜知己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已经不是逆天改命的地步了,而是有人为她屏蔽了天机,我了解过,不可能是陆铭做的,而要做这样的事情,必须要依赖欺天之术,这天底下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懂欺天之术。
再加上父亲早前就跟我提过,他利用占星术和推演之术,推演出了一段非常奇特的命运,一段来自星空之外的命运,当时在听说这件事情时,我并不觉得哪里奇怪。
这天底下神奇的事情太多,说不定真的有外星人,说不定真的有外星生物来到了这里,所以父亲占卜他的命运也无法成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直到,我和陆铭越来越熟悉……”
诸葛蝶仰头喝完了酒杯里的酒,继续说道:“他这个人,做了很多的事情,在蛇岛见面时候,我发现他竟已是先天了!这让我想到了江州的异变,那天地异变,令人生寒。你知道的,我当时就在江州,我还以为那是冲我来的,未曾想到,是冲着他去的。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有欺天之术,也保不住他,除非有人帮他挡了灾厄。”
“……一段来自星空之外的力量。”谭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诸葛蝶道:“异人的力量,除了对自身力量的探索,便是来自于对天地星辰的感悟,这些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修炼法子,所以星辰之变化也对应着很多的变化,这些变化冥冥之中都在影响着我们,倘若有人不受影响,就是因为他不在这片星空之下。”
“你已超越先人们了。”谭政感慨道。
“谈不上超越,只不过略有感悟。”诸葛蝶笑了笑,重新倒上酒。
“但平行时空这个理论……”
“您觉得荒谬?”
“嗯。”
谭政点头。
诸葛蝶道:“您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件东西,就放在你的衣服里,你也清楚记得它就在你的衣服里,可改天去寻的时候,却完全找不到了,等又过了一天,你再在衣服里去找,却莫名奇妙找到了。而在这段时间内,你的衣服甚至都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你也没有让它接触过任何人。”
“……”
谭政没有说话,但瞪大了眼睛。
很显然,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但谁遇上这样的事情,又会去较真呢。
诸葛蝶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