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晴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又想睡过去。
昏迷和睡觉是两码事。
那会儿是昏过去了,实际上根本没休息好,眼下已经是困了。
闭着眼睛,又打算睡。
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不对啊!
不是应该在祠堂里,怎么就回来了。
她看向四周。
明显是已经回来了,这装修,还有这床。
“哎呀,你醒啦。”
杨若水的声音传来。
“这里……”
“是我家。”杨若水说。“要喝水吗?”
“谢谢。”
接过杨若水递过来的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又看了眼窗外。
才早上六点。
不对啊!
不会是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吧。
舒雨晴不敢直视杨若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听她说道:“陆铭把你送回来就又走了,看着是有急事。”
原来不是一天一夜啊!
舒雨晴松了口气。
然后,就更加小心又小心了。
这是杨若水啊,是陆铭领证的媳妇儿,不是邓艺棋之流的。
想到这一出,舒雨晴更不敢乱说话了,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确定了这是杨若水的房间,因为梳妆柜上的那堆东西,客房可不需要放那些东西的,都还挺珍贵的。
“……陆先生呢?”
喝完了水,舒雨晴缓过神来,才问杨若水。
杨若水摇头道:“不知道,把你交给我,他就走了,看样子像有什么急事,我倒要问你,和他去了什么地方。”
舒雨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起了和陆铭这一路。
……
对于陆铭来说,其实何尝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证明了他的调查方向一直都是没错的。
只是,有几件事情让他非常在意。
所谓已经注定的结局是什么?诸葛勋在做这件事情,他父亲也在做这件事情,那他父亲的父亲呢?还有就是谭政又是个什么身份,这些事情既然他都知道,为什么一直都不说?
想到这里,陆铭非但没有害怕胆怯,反而更加兴奋,他是一定要将这些事情全部都搞清楚了。
至于是否危险,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现在,他开着车,正在赶往神农架的路上,阿狸照常在车里,只是坐在副驾上的人变成了黑袍人。
车内无声。
黑袍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铭要说的话,也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们现在要去陆家遗迹,要去见识见识陆家先祖们留下的预言,以及那个能让黑袍人穿梭时空的阵法。
其实,与其说是穿梭时空,听了黑袍人的论述,陆铭更觉得那像是平行时空。
想要找到答案,就只能去见识见识那预言了。
“其实,诸葛蝶说得没错,那就是无法更改的未来。”黑袍人终于开口。
陆铭却没有搭腔。
他在生气。
黑袍人道:“看过西游记吧。”
陆铭还是没吭声。
黑袍人继续道:“我看过的西游记和这个时空的西游记不大一样,你知道为什么不一样吗?”
“为什么?”陆铭忍不住搭腔了。
黑袍人道:“因为记录者是不一样的。”
陆铭轻笑道:“吴承恩就是个写小说的,是作家。”
黑袍人道:“但流传这么多年,故事也经过了许多的改变,吴承恩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可故事还在一次又一次被更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你不觉得,这种改变像是在被有意为之吗?”
陆铭眼睛一亮,再次沉默。
黑袍人继续说道:“就像陆家的历史,现在留下多少了,不就是靠人口口相传吗?但口口相传,终究会是失误的,或许到了很多年后,陆家就会变成历史书中的罪人。那个时候的陆家,也许就不再是异人世家,而可能是什么叛乱的逆党,我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未来。”
陆铭道:“那你为什么不把真实的事情记录下来?”
黑袍人苦涩一笑,道:“怎么记录,记录下来,让谁去信,谁又会相信,在历史书中的罪人,其实是个好人。换成是你,你会相信吗?”
陆铭无话可说。
黑袍人道:“谭政,就是那个记录者,这也是你为什么一直治不好他的癌症的原因。”
陆铭瞬间瞪大了眼睛。
黑袍人却似早就料到了一样,道:“就像曾经的霸主恐龙一样,恐龙的灭亡究竟是因为什么,科学家们谁也说不清楚,但其实只用四个字就可以说清楚了。”
陆铭道:“哪四个字?”
黑袍人道:“适者生存,因为时代在淘汰一些东西,就像逐渐被淘汰的传统医学一样。”
陆铭皱眉道:“所以呢,这和谭先生有什么关系?”
黑袍人道:“既然变化是正常的,那阻止这种变化,不就相当于是逆天之举了吗?更何况,他作为一名记录者,游离在规则之外,实际上更加应该保持清醒。可是,他却拉你入局,妄图改变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