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害我?”
潘柳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笑得有些瘆人。
“是不会害我,可你们什么时候帮过我?知道的,你们是我的父母,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哪儿来的野种,我倒情愿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你们知道外人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是野种,是杂种,你们难道就不能学得收敛一些,你们可以忍,可是你们让我怎么忍,像我爸一样当缩头乌龟吗?天天被人背后说是一只绿毛乌龟吗?
你们不觉得,这太可笑了!
打着不会害我的旗号,可从我记事起,你们管过我吗?不说别的,你们知道我读过什么学校,知道我什么学历,知道我现在多少岁吗?
你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又要来管我呢?”
潘柳热泪灼灼。
陆铭沉默了。
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将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的孩子,心中竟然藏着这么多的委屈与苦恼,突然有些后悔,也许本不该利用她的。
陆铭暗暗叹了口气。
忽然,只觉身旁一阵音爆声响起,潘菀竟又冲了过去。
她也没道理。
说不服,就只能打服了!
潘菀这次的进攻更加的猛烈,她每踏出一步,都好似将空气都给撕裂了一般,随着一连串音爆声响起,轰然一拳砸了过去。
这次,显然打算一击求胜。
“咔嚓!”
只一击,潘柳的护体珠子开始出现了裂痕,她面色大变,连连后退,但她的速度哪里是可以和潘菀作比较的。
随着珠子开始崩坏。
“砰!”
潘菀凌空一掌击出,浑厚的掌力掀起烟尘,竟是直接将潘柳掀飞了出去。
现在,她没有护身法器了,就像是个小鸡仔一样,被潘菀拎着衣领拽了起来,“现在的你,还不能跟我讲条件,我们做事自有我们做事的风格,我可以任由你在外面胡闹,但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潘菀何等强势,就连萧修杰这样的人都被她压制得服服帖帖,更何况潘柳这个小孩子。
“你就算把我抓回去,我还是能跑出来的。”潘柳不服。
潘菀冷声道:“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陆铭听得出来,她这话不是开玩笑,她说打断腿,就绝对不会打断潘柳的手。
潘柳早已经对父母绝望,听到这话,依旧面色如常,淡淡道:“就算你打断了我的腿,就算是爬,我也不会再待在那个家里了。”
“看来你很想跟着陆铭,但你真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人吗?”放开潘柳,潘菀瞥了眼身后的陆铭。“他为了调查龙天的事情,可是不惜一切手段的,你给人当枪使,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真是可笑。”
她冷笑了一声,回眸看向陆铭时,脸上却已挂上了明媚的笑容,炫目的让陆铭都有一瞬间的失神,难怪外人会传她的谣言,这样美丽的女人,身边少不了嫉妒的人,自然会给她造黄谣。
“陆先生,我说的对吗?”潘菀看向陆铭。
他居然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见此,潘菀怔了一下。
“不过,利用二字,说得就重了,她确实是一个天才。”陆铭微笑道。
潘菀冷哼道:“她是不是天才,我们当父母的还能不明白?”
陆铭道:“要是明白,就不会让她在家里浪费人生。”
闻言,潘菀反问道:“敢问陆先生,什么叫浪费人生?她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一出生就能享受到很多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她只需要当一个富贵闲人就可以了。”
“可当富贵闲人,不是她的梦想。”陆铭道。
“那种无意义的东西。”潘菀发出不屑的声音。
“如果不是为了梦想,肖先生又怎么能成为这样著名的画家。潘柳不是一朵花,她是一棵草,一棵能在滚滚车轮下活下来的狗尾巴草,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与众不同的人,这一点,您不会不敢承认吧。”
潘菀冷哼了一声,没有反对。
陆铭道:“您既然认可,就能明白,潘柳不是养在温室里就可以的,更何况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潘菀道:“人谁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你受过的委屈应该比她更多,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就是让我最钦佩她的地方!”陆铭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他缓缓向前,走到了潘柳的身旁,又缓缓说道:“您刚说了,她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是一个小公主。可即便是这样,等她长大,受了那些的委屈,却仍旧是一副好心性,我乐于助人,也愿意慷慨接受别人的帮助,对别人的善意也不会多加揣测。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
“你认为你自己很了解她?”潘菀冷笑。
“是的。”
陆铭不假思索的点头。
“难道你比我们还了解她?”潘菀又问。
“你们了解过去的她,而我了解现在的她,在我看来,她勤奋刻苦,无论修行多么艰难,从未有过任何的埋怨,这等品质已非常人所难得。”陆铭好不吝啬的夸赞着。
潘柳却慢慢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