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大网固然神奇,但对陆铭来说,却不算什么,他只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来轻轻一划,大网便开了一个口子,大网变成了破网,但那十四人手中的武器,却还在闪着寒光。
他们手里没有枪,枪在夏国毕竟是管制武器,他们只有冷兵器,这对异人来说不算什么新鲜的东西。
“拿下!”
内堂里,一人走了出来,他冷眸看着陆铭,如果目光能杀人,陆铭此时一定死了上百次了。
谭政已忍不下去了,伸出一只手,指着来人:“安文成,你想干什么!”
他就是安文成。
陆铭看向他,这人和方才见到的安乐山还真是两个类型,安乐山身上还能窥探到几分贵族气质,这人叫着文成,却是一身的戾气,他怒视着陆铭,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哥!”
龙灵儿有些紧张。
“没事。”
陆铭拍了拍她的手背,听到了四周低声的议论声。
这般场面,怎么能让人不感兴趣。
来当吃瓜群众也好,还是别的也罢,宾客们都已朝着这边涌过来了。
安文成注视着陆铭,冷笑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姓陆的,够胆儿你别装蒜,别人看不出来,你当我是个傻子不成?师弟?可笑!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师弟,杀了我哥和我侄儿的,就是你,对吧?!”
这话一出,人群里炸开了锅。
陆铭怔住。
南太公也怔了怔,微眯着眼睛瞧着陆铭。
安文成道:“谭先生,陆铭帮你解决了归家的麻烦,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陆铭所用的本事,乃是术法!术字门,自古流传,但流传到了现在,也就只剩下诸葛家一门了。巧了,陆铭所用的是术法,他那所谓的师弟,所用的本事,也是术法,这天底下哪儿来这么巧合的事情?”
陆铭笑了:“我与师弟同出一门,会一些书法算得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们懂得同样的本事,我就是杀害你兄长和侄儿的凶手?难道在安先生看来,我真的就这么笨?”
安文成冷笑:“学习术法何其苛刻,更何况,你那位师弟一出现,你就消失了,难道说……你们师门还有什么忌讳,你出现,他就不能出现的忌讳?”
陆铭说不出来话来了。
突听一个声音自人群后响起:“不过术法,算得了什么?”
这人口气倒是很大。
众人不由得看了过去,等看到人,胸中的不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说话的人,正是诸葛良疏。
他轻摇羽扇,一副高人作派,缓缓走来,微笑道:“陆铭就算没有从他师父处学习到术法,他能使用术法,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古怪的事情。”
安文成道:“诸葛先生是要替他出头?”
诸葛良疏笑道:“只是说明事实,你要想往他脑袋上扣杀人凶手的帽子,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陆铭是我小叔的干儿子,而且是入了我诸葛家异姓族谱的,他修行的术法,多是来自于我们诸葛家。更何况,在归家的时候,他拿着我们诸葛家的宝贝,安先生这样说陆铭是凶手,是怀疑我们诸葛家也在从中出手吗?”
他淡淡说着,手中羽扇轻轻一晃,三团火球乍然出现,“砰”一下溅在了前方一人高的炉鼎之中,吓得安文成的脸色都是一变。
人群中隐约有叫好声。
诸葛良疏乘胜追击,道:“更何况,陆铭他师弟做客你们安家,你们安家非但没有以礼待之,反而想要夺走他的性命,他正当防卫,失手杀死了安元纬,安通气不过,又败在了他的手下,这亦属于是安通落败,既然是落败,他又冲着杀人的目的来的,那他就算被人杀死,也不该是旁人的错。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安家却在这种时候,污蔑陆铭,甚至想要动手,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合规矩了!”
安文成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走下了台,道:“要不是那人唆使别人偷我们四大家的东西,我们也不会出手伤人。”
“那敢问,偷了什么东西?”诸葛良疏道。
安文成道:“当年我们江南四大家,争斗不休,后因为想要平息争斗,便请了龙雎龙帅,还有当时名望甚高的胡家作为中间人,撮合了我们四家,我们四家在古月茶楼签订协议,永不内斗!这桩事情,人所共知,那人便是唆使了手下人来偷取那份协议,意图破坏我们四家之间的和平,你说这样的人,我们安家如何能不留下他,当时南太公也在场,还请南太公作证!”
说着。
安文成冲着南太公鞠了一躬。
诸葛良疏心中冷笑。
谁人不知当时的四大家为了利益争斗不休,哪儿顾得上江南的那些普通平民,说什么想要平息争斗,才请了龙雎前来,谁人不知道是因为当时的龙雎带兵前来,又一一上门挑战,完全是打服了,他们四大家才不得不同意签订协议,现在却又说起这种话,实在是可笑!
听着安文成的话,南太公拄着手杖站了出来。
他早些年也做了不少利于异人的事情,在异人界中,也是大有名气和声望的。
眼看他站出来,无数双眼睛看了过去。
他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