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看你用什么身份问我了。”苏浅语微笑看向他,“是以骗子的身份,还是以别的什么身份,我去医院查过了,我最近并没有性生活,所以我每次和你上床,都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对吗?”
她拿出医院的检查单,拍在了陆铭的面前。
陆铭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最大的失误,就是不应该把你当成一个傻子来欺骗,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应该不是昨天我调查监控的时候吧?”
“在我们第一次鱼水之欢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
苏浅语的语声中带着几分愤怒。
“好吧,没想到那么早。”
“欺骗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苏浅语一本正经。
陆铭便也收起了笑容,点头:“嗯,没错,我知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你只是我的情妇。”
“所以你骗我只是为了找他?”
“一多半原因是这样的。”
“……那剩下的那一些呢?”
苏浅语双眸如水,殷切地看着陆铭,就凭他没有随便去糟蹋她的身子,她心中对陆铭便已是情根深种了。
“不想伤害你。”
陆铭莞尔一笑。
苏浅语愣住了,虽然她在拿到报告后,一直在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对她是有利可图的,可真正见到这个男人,她肚子里的怨气,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的身份也是假的,对吗?”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陆铭笑了笑,“这个假身份,以后不一定会用,所以我跟你之间的感情,也只是一时的,我希望你能洁身自好,也希望你能戒赌,这些都是我希望的。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我有一个姐姐,也是个寡妇,她过得比你更艰难,男人总是会说,女人嘛,只要出卖身体,什么东西都可以得到。可是,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有哪个女人愿意去奉献自己的身体呢?”
苏浅语鼻头一酸,背过身去。
陆铭继续道:“所以你现在无论是想要骂我,还是想要打我,亦或者想要我离开这里,都可以跟我说。”
说话间。
他已下了床。
只要离开这个房间,苏浅语在想要找到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别,别走!”
苏浅语突然抱住了他。
陆铭摸了摸鼻子:“……我对你,是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情感的。”
“我知道。”
“那你……”
察觉到苏浅语越发抱紧的胳膊,陆铭知道,自己已无需再继续说下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总算是安慰好了哭红了眼的苏浅语。
她坐在窗边,擦着自己的眼睛,她何尝不知道,陆铭是有利可图的。
可是。
在她的一生之中,从未有人对她这般好过。
南振是她的丈夫不假。
在南振活着的时候,也一直提供大量的金钱给她挥霍,可她也正是因为南振的纵容,赌瘾才到了如今这地步。
“这么说来,这座茶楼原本就是你的!”
陆铭哭笑不得了。
他实未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
“是,是我家祖传的。”苏浅语终于不哭了,擦着眼泪,看着陆铭,楚楚可怜的模样实让陆铭忍不住想要爱护她。“因为是我祖传之物,又说非常重要,成婚后,南振提出过想要茶楼,但我都没给。”
“……我想到了一件荒唐的事情。”陆铭扯着嘴角,苦笑了一声。
“什么荒唐的事情?”苏浅语问。
“如果,南振从一开始就希望你在赌桌上把茶楼输出去呢?只是他没有想到你那样克制,就算是输到了没办法的地步,也绝对不会将茶楼抵押出去。”陆铭摸着下巴,回忆着最近搜索到的一些线索,随后抬头又说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觉得奇怪,但如果说,南振的死并非是意外呢?是有人刻意制造的呢?”
“可……可那就是一间茶楼啊,就算江南的四大家曾经在这里盟誓,它就是一座茶楼啊!”苏浅语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这样的一座祖传茶楼,究竟有什么地方是能值得他们四大家抢来抢去的。
再者说,她就是一个弱女子,四大家的人要真想对她怎么样,还能由得了她?
“这个茶楼有秘密啊!”
“能有什么秘密?”苏浅语看着他,自顾自地说道:“这座茶楼是我母亲给我的,因为我哥哥早夭,家中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这家传的茶楼,最终只能交给我来打理,起先我也动过要卖掉的心思,但母亲就算病重到了医院,也会时不时打电话来嘱咐我,说这茶楼宁死不能卖,除非……”
“除非什么?”陆铭问。
苏浅语道:“除非有龙姓族人来讨要,且还要拿着当年留下来的当铺字据,才能把茶楼交出去。”
“看来这茶楼之中,果然深藏秘密,那我那个朋友,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无论茶楼之中有什么秘密。
陆铭此行,都不是来寻找秘密,而是来寻找江舟的。
常言道:好奇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