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我们现在并不应该着眼于民宿的修建上,问题并不是现在能接待多少客人,而是说,要怎么样留住这批客人,目前咱们村里有两家民宿,加起来八间房,但是按照前段时间的情况来看,几乎很少有人会住在咱们的民宿里,大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村委大院的会议室里,秦筠的嘴巴不停,随意说着近段时间村里民宿发生的一些问题:“首先是环境问题,咱们的民宿不求要像外面的高档民宿一样做到怎样怎样的服务,但首要的一点,首先是要保证民宿的干净整洁,我这段时间看了一眼,除了陆先生的这家民宿外,孙仁义,你家的民宿是怎么回事儿?我听客户反馈,你们那里的床单,上一个客人用完,下一个客人接着用,也不做换洗?”
“还干净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换?!”孙仁义不服气。
为了民宿,他投资了不少钱,甚至把在外面打工的女儿和儿子都给薅回来了,可效益也就那样,至少这半个月来,收入也就是那样。
这样的收入,还要什么要求,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干净是一回事,有人睡过又是一回事,外面的酒店,那可都是一天一换的……”
秦筠话还未说完。
孙仁义已开腔道:“外面的酒店是外面的酒店,咱们民宿是咱们民宿,民宿还能要求那么高了啊,我网上都查了,大家来住民宿就是图便宜,那都那么便宜了,还搞那么多服务,我们赚什么啊!”
“对啊,对啊!”
有人附和。
剩下的几家倒不是做民宿的,只是也稍微有一些问题。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秦筠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问题,至少从现在这合作的几家来看,想要把旅游产业做大做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筠无奈了,也不劝,不说了,推开门直接走了。
走出大院。
依稀还能听到屋子里的人在说她:“装什么大瓣蒜,带着两个孩子死命要给陆铭身上贴,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人啊!”
“……”
秦筠窝了一肚子火。
回了卫生院。
见着前面忙碌的李松,阴沉着脸进了后院。
“呦,怎么了这是,气成这个样子!”陆铭迎了上来。
“陆先生,这事儿真没法儿干!”秦筠真生气了,一进门往沙发上一坐,抓起茶杯就是一杯凉水灌了下去。
好嘛。
她在那边费口舌说着。
这边呢,什么事情不听,什么事情不说,完全不搭理你的架势,他不仅不听你的,还要骂你,还要觉得你不怀好意!
当初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怎么偏偏把这件事情给揽下来了。
看着陆铭和那群村民沟通起来挺容易的啊,怎么到了她这里,怎么谈都行不通呢?
就算是有杜明雄给她压阵,大家该不听的,还是不听。
舒雨晴来栖水村住着,也有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舒雨晴卖力宣传,帮忙拍视频,拍写真,甚至还开直播帮忙宣传,倒是也吸引了一帮顾客。
但很快的,问题就出现了。
无论是民宿,还是游玩项目的问题,都出现了很多。
有些村民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对这方面不大熟悉,而且最重要的是,都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试试的,所以对这件事情也不能说特别上心。
这样一来,可不是就闹出不少麻烦来了。
秦筠本想着不就是个民宿项目,等陆铭提起来的时候,她就答应下来了,可没想到的是,村里太多太多的村民根本一时的热血就来做这件事情了,根本就没考虑过后续要怎么样。
孙正义家还算好的,比他家严重的还有不少,甚至还有几家危房,想要拿出来做民宿。
那危房是老房子了,没经过翻修,虽说很多客人都看上这一套了。
可是,最起码的安全要保障吧!
你拿这个问题去说,根本没用,只会被人怼回来,要是对方没理,就会拿出更没理的话来激怒你。
说带着两个孩子,寡妇,靠着贴上陆铭才能过得这么好
还说。
陆铭现在是夜夜笙歌。
和高凤好着,秦筠还是他二房老婆,每天晚上伺候之类之类的话。
说到后面就有些不堪入耳了。
……
秦筠倒着苦水。
陆铭在旁听得都快笑出声来了,就是死命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还挺难的。
“村里这些人吧,你跟他们讲道理,根本没用的,他们不听你讲道理的。”陆铭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那他们听什么?”秦筠问。
“拳头、钱,还有辈分。”陆铭说。
拳头和钱,还好理解,这辈分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陆铭平时就是靠辈分说事儿的?
“你明天带王瑶去孙正义家,我保管他一定听你的。”陆铭道。
“王瑶?”秦筠不解。
陆铭解释道:“论辈分,孙正义要喊王瑶一声姑姑,别看两人差了这么大年龄,可这辈分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