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拖欠工资,昨天他们到工地就是为了讨个说法。”江景声一大早就来了,宁含醒了好一阵,他将昨天的事情娓娓道来,“有个保安推了一把工人,他们就动手了。”
“员工都不发工资?在工地的时候不是还有不少工人在正常工作?”
“他不发的是临时工的工资,都是一些没怎么读过书的农民工,不了解法律,不懂得走法律渠道援助。”
“江嘉言在这里名气挺大的吧。不一定是没走,是申请援助却没人理会,只是打个招呼也能够把人拒之门外。”宁含想起那晚江嘉言和徐哲彦在一起的场面。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临近年关,他们也要回去过年,手里没钱只能出此下策”
江嘉言一年的收益少说也有九位数,而那些农民工的工资最多最多也不过几万块。这么一点钱也要贪吗?
宁含淡淡道了句,“人心贪得无厌。”
“工地负责人会被开除,至于其他的会有人跟进。”
宁含不太关心这件事情的走向,这并不在她的职责之内。
“打你的人找到了,你想怎么处理?”
“是工人吗?”宁含问。
“是。”
“……赔点包扎伤口的医药费就好了。”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家里条件不好也不能一点记性不长。
裴煜白再过来的时候,宁含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缴款走人,怀里捧着那束玫瑰不肯撒手。
应该是昨天晚上裴煜白买的,江景声不屑地切了声。
又控制不住地又瞄了几眼花束,他没送过宁含花,印象里简特助准备礼物的时候也没给宁含准备,永远都是奢侈品店里可以用钱买到的商品。
某些时候,江景声也不得不承认,裴煜白是比自己细心。
但这有什么呢?他会改的。
江景声去报销医药费了,宁含伸懒腰,“你要回去了吗?”
“江总说要我留下来,待会参加一个会议,宣布一点事情。”
裴煜白一本正经的说江总把宁含逗笑了。
“怎么?”裴煜白挑眉。
“你以前对他总有一些敌意,现在心平气和地叫他,还那么……”宁含绞尽脑汁找了个差不多的形容词,“恭敬。”
裴煜白浅笑,“这是下属对上司的正常称呼。”
裴煜白是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宁含不适应他的“屈尊降贵”很正常。
“你不会觉得不服气吗?听他指挥?”裴煜白几乎没有在别人手底下工作的经历,大学毕业后直接开创公司,当老板。现在竟然给别人打工。
“我想你对我有一些误解,也对老板这个词有误解。人人都是打工人。只不过服务的对象不同。我在谈判桌上,面对我的甲方我就是为对方服务,让对方满意的打工人,在公司,面对下属我是上司,但面对董事会里的成员,我也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在年终总结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完美的交代。”
裴煜白露出生而为人,我是社畜的无奈感。
宁含工作深沉拍他的肩膀,“那我努力努力,将来拯救你于社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