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三个人目送裴母和江父上车之后,伪装出来的和谐被击碎。
纯黑色的西装将江景声的冰冷利落描绘出来,微沉的月色下,几个之间的氛围更加跋扈,伴随着他的质问发酵,“宁含,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裴煜白将宁含护在身后,单从这一句话就能够猜测出发生过什么。想必是宁含陪自己参加这顿饭耽误了江景声布置的工作了。“现在是下班时间,江景声,你家住在海边吗,管的那么宽?”
宁含方才还紧绷着神经,裴煜白的话莫名戳中她的笑点,逗得她笑起来。
裴煜白向来儒雅,江景声说话夹枪带棒,而现在裴煜白竟会堵人了。
江景声脸色更黑了。
宁含慢悠悠地比划,“员工有事,需要事事和你报备吗?我的事情并不会耽误你不是吗?”
江景声只是不希望自己身边有别的男人,那现在不该有的恶心的占有欲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景声的眼睛盈满了失落和无措,一副被伤害的表情,“耽误了。”
宁含和裴煜白同时蹙眉。
“我想带你来见我爸。”
几近淡漠的口吻,宁含却能从中听见微不可查的失落和哀求。
不得不承认,纵使几年过去,她对江景声表情的分析还是那么细致入微。
“我的工作并不包括陪你见家长。”宁含的反感和嫌恶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所以,陪裴煜白来见准备二婚的家长,扮演他的女朋友就是你的工作?”
江景声还是那么讨厌,宁含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沟通,这人简直没有道理可以讲。
“煜白是我朋友,是我师兄,这点忙是我应该做的。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宁含翻白眼,拉着裴煜白的手先走一步。
只留下江景声一个人站在原地。
裴煜白被宁含拉扯着走到车里,主动地打开主驾驶的车门。
“我刚才喝了酒,不能开车。”裴煜白的手搭上车门,有些好笑地看向宁含。
江景声把宁含逼急了,她才会想快些离开自己。
裴煜白从宁含白净的脸上看出懊恼,好像在说要是自己也能开车就好。
裴煜白挂断电话,耐心地对宁含道,“我让酒店安排一个司机过来,你稍微等一下。”
宁含点头。
裴煜白从容地表情也染上担忧和抱歉,“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我母亲今天会带她的男朋友以及男朋友的儿子过来。”
宁含的不爽和裴煜白没有任何关系,全都是江景声的不对,“不怪你,这事情也没办法提前预料。”
“今天的晚饭还算顺利,江景声也给了我母亲和我的面子,没有说太出格的事情。反而是我的母亲……”
裴母对宁含的态度偏向冷淡,对她的不满明晃晃摆在脸上,宁含今天的实实在在的受到了不该有的委屈。
是他考虑不周,裴煜白陷入自我指责中。
一直以来,成熟稳重压在他肩膀上的责任,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桎梏自己的枷锁。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不能左右别人,更何况那个人是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