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袖中射出暗器登时弹开了擒住他的护院,挣扎着就要跳上戏台逃跑。
谁知刚跳上戏台,就被云淮川的箭狠狠贯穿了右腿,顿时栽倒在地,血流了一地。
柳絮见状忙起身奔至戏台边,命人再次抓住了他。
随即她在他脸上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了?”
云淮川收起了弓,与云老太太一同走至她身边,见她神色有些异样,低声询问着。
柳絮微微侧开了身子,“还请小公爷和老夫人瞧瞧……这人他的脸似乎有些不对劲……”
此言一出,双子眼中惊慌更甚。
听她这么一说,云淮川也顿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只见他脸上的肤色竟比身上白了许多,而且方才疼得那么厉害,脸上竟然一丝汗珠也没有。
思及此,他眸色猛地一沉。
“青山,拿刀将他的脸割开!”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脸色纷纷一变,双子眸中更是闪烁着惊恐神色。
青山拿起双子刺杀的那把匕首,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沿着鬓边轻轻划开,很快,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肉从这人的面上掉了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琼英登时瞪大了眼,惊呼道:“你们看……!他根本就不是双子哥,他分明是假冒的!”
云老太太更是惊愕了神色,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不是那个的……”
柳絮这会也认出来了,错愕颤声道:“你……你不是吴先生的那位远方亲戚么……曾来远?!”
云淮川皱起了眉峰,立刻命人去了账房拿人,没想到晚了一步,屋内早已空空如也。
而戏台上的曾来远双眼一闭,趁众人不备,狠狠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见人已经没了气,青山眸色一紧,向云淮川请罪道:“属下失职,还请主子责罚!”
还未等云淮川开口,一旁的云老太太叹声道:“罢了,此人既然来刺杀我,定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敢公然闯入国公府行刺,背后之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云淮川赞同地点了点头,朝她说道:“今日出了这事,也是府中护卫不利,让老祖宗此番受惊了。”
“也不怪你们,他竟然能用这换脸之法,就算是皇城里的侍卫想必也不会轻易察觉。”
云老太太冷了神色道:“现在最紧要的便是立刻严查各处下人们的底细,将那些来路不明之人全部揪出来细细审问一番,要么发卖要么送去衙门!”
云淮川点了点了头,当即命安福带着人仔细盘问前院底细。
而柳絮和范氏也领了命,让人去后院各处查看丫鬟婆子们的底细。
不一会,后院传来了消息,双子的尸身被人找到,就被曾来远埋在了茅厕的后边的花圃里。
事已至此,琼英几人终于得了清白,为了安抚他们,云淮川命人拿来了几包银子托柳絮交给了他们,又派人将双子的尸身送了回去,顺带安抚了他的家人。
柳絮一路将他们送到府门前,语气愧疚不已道:“对不住了,琼英,要不是我叫了你们来唱戏,双子兄弟他……他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琼英此时更是难受极了,不过仍擦了擦眼泪,宽慰她道:“出了这样的事……也不是姐姐能算到的……况且那人差点还伤了姐姐……”
虽然她这般说,柳絮心中仍存了愧疚,随即又叫玉儿拿了自己的银子来,分给了琼英和那几位兄弟,又多给了一份,让她带给双子的家里人。
等送走琼英他们后,回到屋内,柳絮依旧惊魂未定,一想到方才那人拿着匕首直直朝自己袭来,又想到吴康今日来找她,而后又不辞而别,后背便忍不住起了一层渗人寒意。
玉儿也是一脸惊骇,想着自己和柳絮同那个账房来往这么久,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姐姐……你说那个账房吴先生……他究竟和那个刺杀老夫人的人是不是一伙的……?”
柳絮苦恼地同她说道,“我也不知晓,不过咱们跟着吴先生学了这么久的账本,若他真存着这样的心思,一定会露出马脚,我们怎么会没察觉到……”
玉儿跟着附和道:“这么说也是……而且他平日里还时常去老夫人那里对账本呢……也没见他有什么异样啊……而且他不是还有个妹妹在乡下么……”
柳絮抿紧了唇,心中更是不由生出了几分狐疑来,总觉得吴康从府里逃走,并不是简单因为曾来远。
直至晚膳后,云淮川这才来了她的屋里。
见他神色有些疲倦,柳絮让玉儿将她煮好的安神汤给他端了一碗过来。
“还是姨娘心疼我。”
云淮川端着安神汤,不由挑眉朝她轻笑了一声。
柳絮却并未理会他的话,眼神落在了他缠绕了白布的手腕上,“你……你手腕上的白布是怎么回事……?!”
云淮川闻言一愣,而后无奈笑起来:“啧,原本不想让你瞧见,结果看着姨娘这碗安神汤太高兴,倒是忘了这一茬。”
“你……你别贫了……!”
柳絮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忙撩开了他的剑袖,此时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