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正躺在里侧昏睡的柳絮被身旁的动静吵醒。
眯了眼看去,只见男人裸露着背脊对着她,结实的皮肉上还残留着昨夜她留下的几道狰狞红痕,下身只穿了条藏色亵裤。
柳絮不由红了脸,正要背过身继续睡去,玉臂却被猛地抓住,她吓得一颤,这才惊觉原本背着她
的男人此时已转过身好笑地望着她。
“别装了,知晓你醒了。”
他顺着手臂往上刮了刮她白玉般的脸蛋,柔了声色,“你想去便去吧,不过那地方实在偏的很,光是你们几个女人去,我不放心,到时候我再给你添几个人使。”
柳絮听得不由好笑起来,“我是去帮你祖母巡视你们家庄子的,又不是入贼窝,哪里需要那么大的阵仗来。”
云淮川斜眼睨了她一眼,“那庄子虽说是在国公府名下,其实早就是我那位继母全权掌管,你去了她的地盘巡视,她的人能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听他这么一说,柳絮渐渐敛了笑意,神色凝重起来。
云淮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颊肉,挑起了眉,“若是这样,姨娘还想去么?”
“去怎么不能去”
她握紧了拳,眼神坚定地望向他,“反正我是奉了老夫人的命去巡视,要是做的好,自然不怕我去巡视,若是心里有鬼,他们到时敢为难我,我我就去回禀了老夫人去”
“哼,你倒是挺会找靠山。”
云淮川轻嗤了一声,松开了挟制,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后起身出了屋子。
等他一走,柳絮睡意又渐渐涌了上来,索性翻身再次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玉儿已经在桌上摆好早膳了,琥珀正扶着她起了身,为她穿衣理妆。
恰巧胡嬷嬷从外屋掀帘走进来,难得满脸愤然。
“嬷嬷这是怎么了?”
柳絮穿好了衣裳瞧着她,不由好奇问道。
“说起这个老婆子我就来气!方才那位云大姑奶奶命了丫鬟让咱们去一趟她屋里,说听闻姨娘要去庄子上,要给你送点盘缠。”
胡嬷嬷气愤道:“我瞧着玉儿和琥珀都不得空,就自己跟着那小丫鬟跑了一趟,谁知去了拉着我说了好一阵子场面话,完了就只给我一吊铜钱,还用红帕包着,这打发叫花子呢。”
说完,便将手里的红帕包着的铜钱重重搁到了桌上。
玉儿一听,更是气急,“这大姑奶奶也太欺负人了吧,咱们丫鬟从主子得来的赏钱都比这个多!”
柳絮从桌上拿起了那串铜钱,思衬道:“咱们也别往心里去,我倒是觉得她不是有意羞辱我,而是真只能拿出这么些钱来了。”
“姨娘就别为她说话了。”
胡嬷嬷哼声道:“她夫君可是侯爷,母亲又是咱们国公府的老祖宗,怎么可能就只拿的出这么些钱来。”
柳絮抿了抿唇,她倒不是为她说话,只是那日在马场时,她发现安君颜虽说是侯府小姐,可是比起马场上其他来的贵家小姐们的打扮和穿着,倒是显得有些素净过头了,就连衣裳料子都有些半旧过时。
平日里瞧着云贞如此疼爱这个女儿,不可能连给她置办衣裳首饰的钱都舍不得拿出来吧
不过这些也关不着她什么事,既然她给了,那她收着便是,免得被她抓去把柄,在老夫人跟前嚼舌根。
柳絮安抚了一阵胡嬷嬷后,将铜钱交给了玉儿,让她收进了自己的匣子里。
用过了饭,玉儿又给她端了一碗补药来,等瞧着她仰头喝下后,这才忍不住失落道:“等了这么久,瞧着姑娘这肚子都没动静。”
柳絮一愣,下意识瞧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算了算时日,自圆房那一夜,已经过去许久,这中间又被他时不时要了几次,都没见动静,想必是从前吃了范氏给的避子药,将身子折腾坏了。
她无奈地笑道:“这事也强求不来,没有就没有吧,许是我与孩子本就缘分浅。”
反正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时日,没怀上也就算了。
用过了早膳后,柳絮将吴康的钱袋拿了出来,这几日她空下来闲时,就给他缝好了,一直放着忘了还他,趁着明日要走,就打算今日把钱袋还给他,顺带出府回一趟家。
吴康瞧着她递来缝好的钱袋,眼中不由生出怔愣之色,默了良久才小心接了过去。
“多谢姨娘费心了”
柳絮笑了笑,“这有什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先生这些时日的照顾呢。”
听闻此言,吴康不由捏紧了钱袋,看向她,“听闻姨娘明日要走?”
柳姨娘点了点头,“我奉了老夫人命,去替她巡视乡下的庄子,要出府一段时日,后边就不能来找先生上课了。”
吴康神色暗了暗:“不知姨娘去的是哪一个庄子?”
“听闻是在禾州的丹庄。”
柳絮微笑着看向他,“不知先生可曾去过那?”
吴康微微皱了眉:“我虽不曾去过,不过丹庄的账房先生我倒是从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跟着庄头来过一次府上,那时因账面的问题,我还替他解过围。”
柳絮听完他的话,了然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到时候去了那,若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