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颜的话引发村民们议论,有人忍不住小心嘀咕。
“要是顾一宵伤势真的很严重,烫伤稍微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丧命,顾桃嫣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一开始就想吓唬吓唬孩子?谁信啊,你吓唬孩子,拿根棍子不行吗,非要去抄烧红的炭火,摆明是故意的!”
“可再怎么样,花氏说话也太狠了吧,什么叫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是要逼公爹婆母杀人才开心吗?”
正好听到这句话的花青颜抬头,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坐实了顾桃嫣的罪名。
“我没有让谁死的想法!但凡顾桃嫣只是随便拿根棍子吓唬孩子,我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而且烫一下是不小心的,那烫了三下,四下,五下甚至更多次呢?
孩子的胳膊和后背都是烫伤,所以我才忍不住把事情闹到明面上,叫人给孩子评评理!
我只想替孩子要一个说法,别的,我什么都没想过,这位大叔,你不用在这里给我扣帽子,我担不起!”
花青颜瞥着说话的男人,语气里三分讥讽。
“凡事也不能听你片面之词啊!你说孩子伤得很重,就一定很重了?花青颜,顾桃嫣毕竟快要出阁了……”
有人小声地为顾桃嫣说话,觉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有什么事不能等婚事落定了再说?
花青颜冷笑,顾桃嫣出阁关她什么事,全天下包括她的孩子,都得为她出阁一事让开道路吗!
“是不能听我一面之词,但各位如果感兴趣,可以跟我回家看看孩子的伤口,
届时就知道是顾桃嫣心思恶毒,还是我花青颜扯闲篇造谣,容不下她这小姑子了!”
说完,花青颜反握着顾长松的手,整个人险些站不住。
情绪大喜大怒,再加上没有按时吃饭,她有些低血糖。
顾长松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各位!莫要欺人太甚了!”
见村里人还想继续开口,往花青颜身上扣屎盆子。
顾长松浑身气息冷肃,“正好全村人都在,我顾长松在此立誓!从今日起,我与顾桃嫣断绝兄妹关系!
她荣辱富贵,是生是死,都与我顾长松无关!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让我顾长松曝尸荒野,不得好死!”
谁也别想再伤害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再让自己的女人为难。
当众断亲,以此明志,是最好的选择!
“嘶——”所有人都被顾长松的毒誓吓到了。
顾母浑身漾了漾,无力地倒在顾父怀里。
她刚刚还在期想的,事情能有转圜的余地。
长松和桃嫣是亲兄妹啊,怎,怎么能沦落到断亲的地步呢,还是当众断亲!
没有顾长松这大哥撑腰,以后他们两个老的不在了,顾桃嫣在婆家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可,可她确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既不能埋怨顾长松,更不能埋怨花青颜。
因为她和孩子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愿意为了孩子们撕破脸,不怕村里人诟病,足见对孩子们是用心的。
顾母情绪波动太大,直接晕了过去。
“娘,娘!”顾桃嫣爬过去想要查看顾母的情况,却被顾父猛地推开。
她惊骇道:“爹,娘都已经晕了,难道你还不打算主持大局吗?要不是花青颜,我们家不会变得这么乱!”
“啪——”顾父忍无可忍,直接一巴掌抽在顾桃嫣脸上,“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是读书人,在乎名声,但更在乎孩子们过得好不好!
中举后第一件事,他想的其实并不是仕途,而是终于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不用再成为家里的负累。
大儿长松不必再为了他的束脩日夜走镖奔波、妻子不用再挑灯夜绣,次子和幺女都能得到好前程好姻缘。
可今日这一切设想,都被顾桃嫣毁了!
他回来的时候,把刘三儿的全盘交代都听全了,如果当初下药一事,顾桃嫣如实回答。
不是拿什么山上遇见野兽的事情来搪塞,他作为父亲肯定就把刘三儿摆平了。
顾桃嫣能安安心心嫁给刘家老大,过自己平淡安稳的小日子,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局面!
水根村刘家的婚事,是不成了,但请帖已经发了出去,这事情也必须要收场。
…
顾父背着顾母站起来,一瞬间似乎老了好几岁。
“刘三儿,你既与顾桃嫣有了这些丑事,便负责到底,娶她为妻吧!”
“啥?”刘三儿愣了,顾不得脊背生疼,坐在地上傻乐,“我娶顾桃嫣?好啊好啊!”
他本来就穷得娶不上媳妇,三十多岁了都没人看得上他,现在能娶举人的女儿做媳妇,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至于顾父说的什么没顾桃嫣这个女儿,估计就是气话。
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才不信顾父能眼睁睁看着顾桃嫣过苦日子,婚后金银珠宝都得往他刘三儿家里送。
不然,他就掐顾桃嫣,打顾桃嫣,看顾家心疼不!
顾桃嫣听到顾父说的话,整个人简直是眼前一黑!
她对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