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苗村长托着手点头如捣蒜,“记住了记住了,长松媳妇,待会见了清汤大老爷你来说,你口齿伶俐,脑子转得快。”
主要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管你清官狗官,只要是个官,见了就双腿发抖。
花青颜点头答应,免得云苗村长拎不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细节,让这新来云澜县的吴县令察觉到端倪,牵扯出更多事情。
要知道这县令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的就是云澜县周边匪类,是不是匪,隔着五里远他都能闻到匪味!
事关两个王爷的斗争,她不可把涟漪翻成波浪,连累自己的日子也不安生。
吴县令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帽,惊堂木用力一拍,“堂下何人,为何事鸣冤!”
云苗村长和村民们齐刷刷跪下,花青颜想了想,入乡随俗吧!
“民妇花青颜,乃云苗村人士,见过县令大人。民妇击鼓不为鸣冤,只为将歹人送官,这二人黑衣蒙面闯云苗村踩点,被我们全村人共同制服,今日一早特来送官,请县令大人保云苗村百姓平安!”
一听到匪贼,吴县令立刻来了精神,“可是三水寨匪类!”
最近他正和祁超那刁民周旋,奈何他上头有人,且平日里没犯下过什么大事,抓都抓不住把柄和证据,但如果这两个黑衣人是三水寨匪徒,那就好办多了!
抢掠周遭村民,三水寨是犯了大事!
花青颜一愣,祁超帮过她,她可不想给恩人扣假帽子。
“回大人,看样子他们并非三水寨之人,至于民妇为何得知,自然是三水寨从上到下个个富得流油,何必打劫云苗村这穷乡僻壤?定是外来的匪贼!”
吴县令皱眉,却觉得花青颜所言有理,审问道:“你们二人是何处匪贼,说!你们有多少人,如实相告可戴罪立功,能免除一死,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天宝紫微两个杀手咬咬牙。
诚如花青颜说的,他们要是承认自己是匪类,还能有办法缓缓,等权势滔天的夏王来捞他们出去,要是说多了,夏王别说救他们,恐怕会让他们死快点!
“我们是从南方逃难过来的,迫不得已只能落草为寇,在周边打劫各个村落,专挑那些富户下手,没想过伤害云苗村的百姓,他们实在太穷了!”
云苗村等人恨恨地剜了对方一眼,贼子宵小,讲话未免太伤人自尊了!
两个杀手咬牙切齿继续往下说,“要不是遇上这毒妇,我们窃了粮食就要走的,哪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县令大人,我们是真的没伤害过任何人!”
吴县令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事情还有疑点,但他一番盘问下来,花青颜也好,村长村民也罢,说的都是村里没有伤亡,更没有其他苦主,只能这样定案。
可就在他要扔令箭的时候,没百姓听审的衙门外,就沸沸扬扬进来一堆士兵。
不多时,一位身穿紫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吴县令见状立马起身迎接。
“夏王。”
花青颜心惊!
区区两个杀手诱饵,居然能让正主直接出面!?
这大炎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了?
夏王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视线,先在两个杀手身上流连。
最后视线定格在花青颜身上,弯长的细眉挑了挑,颇具邪气。
“你刚刚说,这二人是匪徒,进了村,却什么人都没杀,只为偷一点粮食?”
花青颜波澜不惊,颔首,“回贵人的话,正是。”
“那本王倒是好奇,这二位匪类既然说自己是南方逃难过来的土匪,那应该衣衫褴褛才对,怎么还有闲钱置办夜行衣,是他们在说谎,还是……你在说谎?”
咯噔!
花青颜心里一惊,抬头对上夏王那点着泪痣的狭长双眼,心里弯弯绕绕仿佛被人看穿了一样。
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惧的?
她就是个普通农妇,夏王的心思打到她身上,直接装傻就好了啊,看穿就看穿咯!难道夏王还要跟她一个农家女子计较不成?
“回王爷的话,民妇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他们为什么有闲钱置办夜行衣,这应该问他们,不应该问民妇这个苦主。”
“呵呵!你倒是不卑不亢,见了本王一点都不怯场。”
夏王用折扇挑起花青颜的下巴,凑近了低声说,“本王记住你了。”
……
他直起身子,抬头看向吴县令,“还要本王教你断案不成?”
“下官刚从主簿升上县令,确实还有些费解之处,请王爷不吝赐教。”
吴县令还算聪明人,如果这事儿是简简单单的匪贼案件,夏王何须来凑这个热闹,分明是,与他有关……
但这种时候,蠢人才是聪明人。
夏王淡淡瞥了吴县令一眼,又给自己身边的随侍递了眼色。
下一秒,两个杀手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倒在地上睁大着眼睛。
“啊——”村民们被吓得抱成一团,花青颜也是瑟瑟发抖。
这就是古代皇权,二话不说,就能要人性命!
她攥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夏王淡声道:“把这两个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