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松低着头,看花青颜颅顶上的两个小璇璇,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青颜则尝试驾驭身下这匹鬃毛油亮的骏马,她其实挺喜欢骑马的,但一直没机会去学。
现在有顾长松在身后护着,她大胆的说,“顾长松,要不你现在就教我骑马吧,之后不一定有空。”
顾长松道:“现在?快到家了。”
花青颜抬头看了看日暮的晚霞,“还早,就骑一炷香时间,不会耽误做饭的,好不好嘛,求你啦!”
她扭过头双手合十,一副拜托的模样,顾长松怎能拒绝?
他喉头微动,嗓音低低的嗯了声,大手包裹住花青颜握着缰绳的柔荑小手,软软的,叫人心头那股酥麻感更甚。
“就一炷香,三个孩子在家我不放心。”顾长松惯着花青颜,反正学骑马不是什么大事。
花青颜笑容甜甜,“顾长松,你真好……”
“咳!专心!”顾长松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脸红,还好他皮肤晒得麦色,哪怕脸红也看不出来。
他包裹着花青颜的手,两条腿没闲着,对她说:“腿张开,夹住马肚子,重心放在腰上。”
“顾长松,我夹住了,然后呢?腿好酸啊……”花青颜知道骑马是一项运动,是运动就会累,却没想到这么累。
才一会功夫,没要两三分钟,她两条腿居然就开始打颤了?要晓得她这具身体,是逃过荒,走过万里路的!
顾长松认真教她,“然后像我这样,甩缰绳,驾!马就跑起来了,明白了吗?”
“脑子懂了,但身体没会,顾长松,你再教教我,多教两下我就会了。”花青颜缠着说。
顾长松叹气,“这样,一勒一甩,主要是夹紧马腹,这有助于你稳住身体。
给人骑的马,一般是训练过的,除非受惊不然不会摔人。
你是女子,初学骑马还是选体格较小的母马、或者小马驹会比较好,现在这匹太壮了,驾驭不好也正常。”
他这次骑的马,不是之前那匹驮货的家用马,而是实打实的军马,哪怕上了战场也毫不逊色的那种。
这类马相比较用马,体格更加健硕,耐力更好,脾气也更暴躁,所以花青颜在驾驭的时候,它本能不想听从指挥。
花青颜又何尝不知道这匹马在与自己作对?
要不是顾长松在,恐怕自己早就被它甩下去,再补个后脚蹬了。
可花青颜性格死犟,别人说她做不到,她就偏要做给对方看!
顾长松说她驾驭不好这匹马?
等着吧,她一定会让这匹马乖乖臣服!
夹了一炷香马肚子,花青颜腿都软了。
她摸摸马儿的鬃毛,道:“顾长松,今天就到这吧,咱们先回家,改天空了,你把这匹马借给我,非要驯服它不可!”
“别闹,你骑马都不会,更遑论驯马,别叫它伤了你。”顾长松皱眉,无奈道:“改天我让镖局的兄弟,送匹母马过来。”
“不!我就要驯它!驯服它,以后我还愁驯服不了其他马?”花青颜回头瞪他,“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小女人娇嗔怀疑的模样,叫顾长松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一次遇到女子提出来的这种死亡送命题。
可顾长松不知道啊,这种送命题的致命答案,恰恰是沉默。
“果然不信我,等着吧,顾长松,我会让你大跌眼镜的!”她哼唧地说着。
这时顾长松已经骑着马,带着她回到云苗村了。
村民们看见他们夫妻恩爱,招摇过市的样子,一个个嗑瓜子议论起来。
“这小夫妻感情蛮好的耶,难不成真是上错花轿嫁对郎,顾长松一点也不嫌弃花青颜撞柱的事?”
“现在不嫌弃,以后也要嫌弃,这都成亲快两个月了,花青颜那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多半不能生。”
“你们还别说,长松小子剃了须,真是咱们云苗村最俊俏的郎君哩,难怪连馨鬼迷日眼的,出嫁当天都要去告白!”
“听说连馨今天被她婆婆打发出来倒夜香,里面的秽物是稀烂的,被村里小孩一装,全泼她脸上了。”
“不止呢,夜香是要倒在菜地里浇菜的,连馨她婆婆故意刁难,让连馨回娘家借屎尿淋菜,你们说好不好笑?”
“你们刚刚说,坐在马背上搂着花青颜的男子,是谁?”花翠翠睁大眼睛看着云苗村的长舌妇们。
妇人们瞥了她一眼,满脸不耐,“真是挖矿都挖不出你花翠翠这样的神金,你姐夫顾长松啊!”
“怎么可能!顾长松他不长那样,他胡子拉碴跟个乞丐一样的,怎么可能……”这么俊?
花翠翠傻眼了。
妇人们懒得理花翠翠这种嫁老头,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人家这不是剃须了吗!净问废话!走了,挑粪淋菜去!”
女人们有说有笑地结伴离开,独留花翠翠愣在原地。
脑中不断闪过刚刚看到的俊美男人,再与张满屯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相比对。
她!要!炸!了!
要是知道顾长松长这样,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花青颜替嫁啊!
花翠翠越想越急,哇的一声哭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