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花青颜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着顾长松。
男人重复,“陈青山。”
“青山大哥怎么了?”花青颜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果真出现了幻听。
这下换顾长松有些局促木讷了,但话匣子开到了这,不说也不是,“我问你,是不是觉得陈青山很小白脸。”
“大半夜的别说鬼故事,很吓人知不知道?青山大哥浑身上下哪里和小白脸沾边了,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冷笑话,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啊!”
花青颜看了又看,心想顾长松该不会是伤口发炎,又发烧了,烧糊涂了吧?
顾长松又道,“那你是不是喜欢小白脸?”
“废话,人富婆去青楼都要点小倌呢,你见过哪个小倌像你一样胡子拉碴的嘛?也就我不挑食,啥都吃,才不嫌弃你,换旁人,多看你一眼都烦,先吃饭!”
花青颜把饭菜端上桌,又进屋看了眼顾母,还没醒。
但应该要睡到后半夜了吧?
所以她和顾长松就没等顾母一块吃,吃完带孩子去洗漱,让他们练字去。
花青颜则是跑到院子里收拾自己的藤筐,打算明天和顾妮妮上山,把盐石捡回来,先把慕清婉要的货给供上,回笼一些资金用做百味坊的发展,比什么都强。
顾桃嫣被关在屋里,哭到后半夜,刚歇下,又被一阵哭声吵醒,她意识到这是顾母的哭声,连忙趿鞋要去安慰,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撇了撇嘴。
死老太婆,她被花青颜撺掇哥哥欺负的时候,肯定在装睡,现在知道哭了?她才不要去安慰这个死老太婆呢,重男轻女的偏心眼,哭瞎算了!
顾桃嫣继续睡觉,顾长松和花青颜已经披上衣服,来到了顾母的房间。
“青颜,你给娘一句准话,到底有没有?”顾母泪眼朦胧,她不是怀疑花青颜,只是想吃一颗定心丸。
说实在的,花青颜觉得这些名节方面的猜忌真的很无聊,要是放在现代,她肯定劈头盖脸怼回去了,老太太挺闲啊!可又想到这里是古代,便吸了口气摇头。
“我和青山大哥早出晚归,是为了百味坊的生意,这些事情顾长松都知道的,娘,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顾长松吗,他看人很准,如果青山大哥是那种染指人妻之流,顾长松断不会放心让我跟他出去。”花青颜能解释的只有这么多。
顾长松没受伤的手搭在花青颜肩上,搂着她的肩膀肯定道:“娘,我相信花青颜,她绝不会背叛我,背叛这个家。”
“可村里的流言蜚语……”
“娘,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咱管不着。想必今晚您是睡不着了,那有件事需要您做决断,让长松跟你说吧。”花青颜转移顾母的注意力。
也是要把顾桃嫣的惩罚,搬到明面上来,不容再推脱了。
顾长松明白这一点,“讨厌这次联合连馨,做了错事,花青颜愿意原谅她,但我这个做哥哥的、做丈夫的不能作壁上观,娘,嫣儿年纪不小了。”
“你的意思是要把你妹妹嫁出去!?松儿你……”顾母瞠目结舌,心里一咯噔,想来,顾长松是知道顾桃嫣下椿药的事了,不然不会这么坚定。
顾长松沉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娘,过了下个月,嫣儿就十七了。”
花青颜想,在这个时代,十七的姑娘没定亲,要么条件特别好不着急,不会有人说闲话,要么就是说不上亲,顾桃嫣显然不是前者。
这种早婚的观念,顾母作为古代女子,比花青颜想得更通透。
她慌乱道,“我理解,经过那遭事儿,你们夫妻是容不下嫣儿了,可以,给她找人家吧,但一定要好好找,不能夹着怨恨!”
“娘,嫣儿是我妹妹,这永远是她的娘家,没有容得下容不下的说法,既然你点头了,那明日我便叫刘奇家的上门了。”顾长松说。
刘奇的媳妇姓王,十里八村的男男女女,婚事都是她牵线搭桥的,她手里有很多适婚男子的名谱,想给顾桃嫣找个好人家,应该不算难事。
顾母没意见,刘奇家的做媒靠谱,不会和大多数媒婆一样信口开河,说话夸张,有王氏做媒,她放心的。
“既然娘您没意见,那早些睡吧,晚些我叫村长一并来家里坐坐。”
顾长松斩钉截铁地定下了顾桃嫣的事,花青颜对这个结局还算满意,至少此事摆在台面上说了,哪怕迟一点,也不会拖太久,除非顾长松有意阳奉阴违。
但,她不会给顾长松这机会的!
夫妻俩安抚了顾母以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花青颜睡得倒是好,顾长松则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乃至于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去找村长的,但花青颜可不管顾桃嫣的破事,天不亮,她就背着篓子,牵着顾妮妮的小手,同她一块去了云苗村西侧的山上找盐石。
诚如顾妮妮所言,西山很多盐石。
花青颜想的也没错,云苗村西侧山峰光秃秃,就是因为这座山里藏着一座盐矿,盐分太高导致植被生长困难,只有少数植物才能在这里生长。
她和顾妮妮刚到山脚下,随手一拿就是盐石,可见盐矿分布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