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翠翠还在摇着花母的胳膊撒娇,花父直接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胡搅蛮缠。
“你别什么事儿都朝着孩子吼好不好?看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就是因为你太好面儿,不敢当着村里人拿捏花青颜那个贱丫头,才让她骑在我们母女俩的头上作威作福。
也不听听刚刚花青颜当着别人的面,是怎么说咱家翠翠的,野合!她说翠翠和咱们未来女婿野合,让村里人听了,怎么说咱家啊!?”
花母眼泪汪汪了,恨不得把这些年没有儿子,在花父身上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花父又何尝不是心里不舒服呢,但花翠翠和男人纠缠是实在话,他现在也不好直接驳谁的面子,所以也不给花母和花翠翠留面儿,只冷笑着警告。
“你一口一个说我把孩子吓到了,朝她吼,也不瞧瞧我为什么吼,这么大岁数即将要嫁给张老爷了,还在这里学泼妇,又打又砸,还等不到出嫁那天再给花青颜难堪了。”
花父越说越气,箭步冲到花翠翠面前,扬起手要打她。
却没打,忿忿放下了。
他怒喝:“就这几天你都等不及,以后嫁去富贵人家多的是要忍耐的地方,你也要明火执仗的跟人干架吗?我看那花青颜是翅膀硬了,有顾长松撑腰什么都不怕,但你呢,事情闹大了,你还能嫁给张老爷,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吗?”
要是真在这个节骨眼上收拾花青颜,把人弄出个好歹来,以顾长松刚刚‘护妻’的架势,再加上顾家有个秀才老爷。
秀才老爷的儿媳妇出了事,那闹到官府就是大事了,能保证张老爷不知道,又能保证天衣无缝不被人查出来是花翠翠干的?
花翠翠被骂得泪眼汪汪,委屈的红了眼睛,可是她没有顶嘴,显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比起教训花青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人,顺利嫁入张家才是正经事儿。
张老爷可是以正妻之礼迎自己进门的,天大的宠爱不能因为花青颜给毁了。
花母实在忍受不了,一拍大腿,彻底爆发了,“花尽忠你什么意思啊!处处都帮那个野种说话,心里还有没有我们母女了?
哎哟喂,我的天爷啊,活不下去了。
翠翠,你一定要争气,帮张老爷生孩子,一举得男成为张家的主母夫人,这样咱一家逃荒来云澜县才有意义,你晓得吗?
决不能让花青颜那个野种过得比你好!”
“娘!我知道的!爹说的有道理,我安分一些,最近不找花青颜的麻烦还不行吗?”花翠翠深呼吸,压下了这一口恶气,她打算憋着这口气,等嫁进张家再说。
花青颜这边预想到了花家的鸡飞狗跳,她连吃带拿,顺了不少东西,这会一边走一边数,盘算清楚了,才心满意足的吐出一口气,对顾长松说:
“你们家当初给了花翠翠二十两聘礼,我慢慢从他们家赚回来,这里有两斤绿豆,三斤黄豆,当然,是大概估的斤两,最值钱的还是这两块盐石,不知道花家人从哪弄的,我拿回去提纯一下至少能出半斤盐,按照现在的市价,又回几百文。”
顾长松淡淡笑,“你这样做,是打定主意要和花家撕破脸皮?”
“没有啊。”花青颜撒谎都不带喘大气的,“女儿回门,父母给点东西带回去,这是符合规矩的,我爹娘最讲规矩了,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你读过书?”顾长松巧妙的转了个话题,他觉得花青颜的谈吐文雅,和花母花翠翠感觉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原主自然是没读过的,但花青颜在现代可是大学生,不说学识渊博,但也不差,她看都没看顾长松的眼睛,解释起来。
“逃荒路上和同行的人学过一点,拿着树枝在地上练字,我等空闲些了,打算教教三个孩子,这样等年纪到了上书塾,学起来也轻松点。”
“嗯。”顾长松满意花青颜的安排,诚如他先前的想法,花青颜是没娶错的。
他摸了摸马鬃,语气淡了几分,“我现在就得出发去镖局,和弟兄们会合了,过几天你自己一个人去参加花翠翠的婚宴,行吗?不行的话……”
就推了镖局的事,陪花青颜一块去。
花青颜淡淡笑道:“花翠翠我还不放在眼里,你放心吧,能解决,家里我会照料好的,这次去几天?”
“不确定,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归期不定。我会争取脚程快些。”顾长松承诺道,刚刚新婚就分居两地,他怕花青颜多想。
花青颜可太喜欢这种老公在外,一年回来一次,给完家里生活费又出差的感觉了,她装模作样的扮演贤妻,替男人看了看挂在马背上的包袱,轻声交代起来。
“快些慢些都无妨,重要是安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出事。”
顾长松心里热热的,“嗯,我平安回来。”
说完他翻身上马,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就策马离开了云苗村。
花青颜见他身影离开了,也拎着篮子回家。
顾一宵听到声音就连忙把手背到了后面,“你你你怎么回来这么快,我爹呐?”
看着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闪闪躲躲往她后面看,花青颜就知道有事,目光直接落在了顾一宵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