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怒火不同寻常,花青颜浑身一颤,怯生生地来到他面前。
“夫君,怎么了,我有照顾好孩子,没让他们饿肚子的啊。”
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对她这么凶,说不出所以然来,看她怎么收拾他!
顾长松见花青颜这幅样子,愈发觉得村里的传言实在离谱,菟丝一样的花青颜怎么可能是母夜叉?
他不由得放缓了些语气,“你不用紧张,我没打算骂你,只是有些事想向你求证。”
花青颜呶呶嘴,眼神分明再说,你刚刚的声音就是在骂人,但她聪明的没有多提,而是乖巧坐下。
“夫君,有什么想问的,你就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漂亮话谁都会说,花青颜更是。
大不了问到她不想回答的,例如串串香为什么这么香、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这种机密事,她肯定不说。
顾长松沉吟片刻,“听说你揍了苏得志,还让三个孩子掌着灯在院子里干活,干到深夜都没睡?”
“是。”花青颜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她揍了苏得志这事儿全村人都看见了,瞒不住。
可柔弱人妻的形象不能崩,她一边说一边红了眼,“夫君是不知道,那苏得志多过分,他说要我吃屎喝尿。”
“否则,否则就把我和孩子们都打死!婆母不在、公爹不在、小姑子又与我离心,我怕极了才失手伤人的。”
花青颜颤抖着声音,大概意思就是说,自己只是正当防卫,被人逼到脸上来了,反正添油加醋啥话她都说。
关起门来过日子,顾长松的印象分还是很重要的,花青颜可不想在这种礼教森严的时代,做一个离群之马。
顾长松见花青颜真的哭了,脊背不由挺得更直,紧张道:“苏得志欺负人,挨打活该,我在乎的是孩子们!”
“夫君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孩子们干活?”花青颜抹着眼泪,抬头对上男人的漆黑眼眸。
顾长松沉默不语,点了点头,让三个孩子先行回避,他是个粗人,待会可能要和花青颜吵起来。
但花青颜怎会给他发难的机会,故作柔弱地握住了男人满是武茧的大手。
“夫君在责备我之前,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可好?”她眨眨泪眼说道。
“你问!”顾长松颔首示意。
花青颜:“夫君是不是真的想让我做一个好后娘,替你教育好三个孩子?”
“自然!”否则娶花青颜回来做什么,他才不喜欢这般矫揉造作,动辄就哭的女人!
顾长松甩开了花青颜的手,对于她的主动触碰有些不自在。
花青颜心里骂死他了,但还是把戏演到底,“那夫君告诉我,是想要三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娃娃,
还是希望三个孩子都能有一技之长,哪怕你不幸走镖死在外头了,他们不靠别人也能活下去?”
顾长松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瞪大眼睛,“花青颜你咒我?”
“夫君莫恼,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回答人家嘛!”花青颜快要被自己的撒娇整吐了,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演戏。
谁让她前世闲来无聊,看的网络小说,都是什么糙蛮汉子娇娇妻,她对付男人的经验,仅限书里啊。
顾长松很认真地考虑了片刻,才回答的花青颜,“我自然希望三个孩子,都顶天立地,能自立自强!”
“那不就行了?”花青颜语重心长,“我让三个孩子们干活,不是白干的,做得好都有给他们工钱。”
她从袖兜里扯出一条手帕,沾了点小瓶子里的自制防狼辣椒粉,压了压眼睛继续解释。
“夫君,我是逃荒来的,吃过苦日子,自然知道什么品质最重要,我让孩子们干活,给他们工钱,
这是从小培养他们的动手能力、让他们知道挣钱不易,往后也能体谅你这个阿爹在外走镖的不易,
谁成想,我带着孩子们去县里做生意回来,你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把我骂了一顿,我做生意是你答应过的,
怎么平白让我得了一顿臭骂呢?我,我真是冤死了,不想活了,呜呜呜……”
花青颜眼尾通红,声音幽怨,软绵绵地哭着,极具江南女子的温柔哭腔,哪是顾长松这北方汉子遭得住的?
坐在石凳上的高个男人猛地呛了一声,没想到花青颜对三个孩子如此,做这么多,居然是为了培养孩子们!
是他不明就里,便对花青颜发难,是他做错了,可,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用不着哭啊!
顾长松没有哄女人的习惯,他就不喜欢接近女人!女人这种东西真邪门得很,接近就会不幸!偏生他招惹了。
“好了,别哭了,是我误会你的良苦用心了,以后你教育孩子,我绝不插手,行吗?”顾长松心脏抽痛。
抬起手要替花青颜抹泪,又觉得举动过分亲密,有种占花青颜便宜的嫌疑。
顾长松被花青颜的泪水击败,手都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却隐隐逗笑了花青颜。
“傻大个!”花青颜红着眼睛,真有破涕为笑那股味儿了。
但她没忘记自己装哭演戏的主要目的,既是为了让顾长松对自己心存愧疚、也是让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