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雷被秦楠这连珠炮似的轰炸给问蒙了,他特无辜地问道:“怎么了啊宝贝你这是?”
秦楠气不打一处来,又懒得跟殷雷解释夏常景的事情,这个夏常景可真是个搅屎棍,好事儿不掺和,成天来败他。先前那个匕首本来没必要拍的,夏常景来事儿要拍,现在这幅字画是必须要拍,夏常景又开始起哄似的抬价。
虽说这事儿也怨不得夏常景,谁也不知道这幅画背后的勾当,更不知道他跟殷雷之间的事情,秦楠想了半天都还觉着自己委屈,拍卖会结束的时候钱都得立刻结清的,他能动用的移动资金也就只够拍两件展品的,现在已经拍了两件,这幅字画还拍的这么高,他拿什么去给他爸拍那个执壶?
这些事情殷雷都不清楚,他来得晚,不知道匕首的事情,但从秦楠的语气跟他说的那番话里头猜到了一点,安抚道:“宝贝你别急,钱不是什么问题,你不是要拍执壶吗?拍就是了!”
秦楠被殷雷哄得身子发软,没回跟殷雷闹,殷雷这个大老爷们就都软得跟一团棉花似的,秦楠被哄了几句脾气也就下去了,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别折腾了,要是让我爸知道给夏常景拍了个那么贵的匕首,还给他拍了那么贵的执壶不一定开心,他再琢磨琢磨,等他生日的时候送些别的吧。”
殷雷忙跟着甜言蜜语地赔罪,把秦楠哄得好好的。
等到拍执壶的时候,秦楠就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场厮杀进行到这里已经是三而竭的状态,高铭跟一个老板撕价撕了没多久对方就放弃了,再然后就没人出价了。
殷雷还想跟着拍,但是被秦楠制止了,之前他让陆家闻出面跟高铭撕价就已经有些不太好,高铭来拍卖会一样东西都没拍到很不好看,对高家的名声也不太好,秦楠琢磨着让高铭把这件执壶拍下去,等到后来他想办法暗示一下他爸想要这个当生日礼物,如果由高铭拍下,再由他送出去的话,他爸一定开心。
最后,执壶以一个相当低的价格落入了高铭手中,陆家闻在心里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高铭这一手计谋玩的太好了,陆家闻在心里都快把高铭夸得飞上天去了,表面上还无动于衷,微微笑着,跟夏常景说:“也不早了,我派车送夏先生回去休息?”
“高铭可捡了不小的便宜。”夏常景嗤笑一声,“那个执壶可不止这个价钱,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可得给他抬抬价,就像是抬殷雷的价一样。”
陆家闻哭笑不得,跟着道谢:“谢谢夏先生手下留情。”
得了陈蒙的满意,夏常景也就满意了,他拉住陈蒙的手往外走,陈蒙挣了挣,夏常景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回头瞪着夏常景,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家里有人在等我。”陈蒙小声说,“我就不陪夏先生回去了。”
“家里?”夏常景意外地说,“你结婚了?”
陈蒙也被这句问傻了,忙摇摇头,夏常景舒了一口气,怕吓到陈蒙语气放缓了一些,说:“今晚陪我,打个电话回去。”
“不行。”陈蒙坚决地说,“我已经答应她了,一定要回去的。”
夏常景脸色明显低沉下来,眼里积蓄出一朵阴云,陆家闻见状,适时地插嘴说:“是那天那位小姐吧?她身体不好,是得要人照顾着。”
陈蒙立刻顺着说:“嗯,霞姐对我就像是对亲弟弟一样好,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晚上在家里。”
夏常景听了这话,脸上戾气散去一些,看了看陈蒙,问:“那个霞姐是谁?”夏常景的话刚问完,陈蒙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陈蒙到一旁去接电话,陆家闻就给夏常景解释他俩的事情。
“那位霞姐是他在南都这边认识的一个饭店老板娘,人很好,上次我跟陈先生一起去过她开的小饭馆。”不等夏常景说,陆家闻赶紧跟上忽悠,“下次有机会就带夏先生一块儿去。”
夏常景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看见陈蒙在打电话的样子真的挺着急的,也就没跟陈蒙再计较下去,直接双手插兜,特大爷地走了。
陆家闻跟在身后,叫了陈蒙一声,“陈蒙。”
陈蒙回过头来,看向陆家闻,陆家闻说:“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陈蒙感激地点点头。
晚间,陆家闻跟高铭说了今天的事情,一切都按照高铭的想法来,高铭说:“今天辛苦你了,夏常景那边你驾驭得很好,闻闻,你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陆家闻被夸得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靠枕呵呵傻笑,笑了会儿忽然觉出不对劲来了,眉头一倒,回复:“怎么?你这意思是我小时候很傻吗?”
高铭在那边笑了起来,两人就隔着小小的手机,在亮亮的屏幕里传递着彼此的心情,那一个个文字像是在糖罐里沾过了一样,甜得腻人,可他俩在一起,怎么都不会觉着腻。
陆家闻看着高铭对他的那些呵护关心,心里想,人家都说高铭冷漠又高傲,都不知道高铭喜欢上一个人会是这样的表现。之前陆家闻看过一本星座的书,高铭是典型的摩羯座,很难靠近,但一旦被摩羯爱上了,那可就是天堂,他的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婚礼的日期日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