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绵见顾泽夕的反应如此强烈,故意逗他:“我就说了那一句,没说别的。”
顾泽夕夺过他的剑,低声怒吼:“拓跋绵!”
“别喊,别喊,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对我有意思。”拓跋绵举手投降,“我跟苏芩秋是假夫妻,我们早已义结金兰,她在我心里,就是我亲妹妹,我连她的手都没拉过。”
假夫妻!他们是假夫妻!
苏芩秋从未移情别恋!
顾泽夕丢开剑,拎起酒壶,仰首痛饮,直想仰天长笑。
等酒壶放下,他已是一扫阴霾,意气风发:“拓跋兄,先前本侯对你多有得罪,还望你多担待。”
拓跋绵摆了摆手,懒得跟他这个痴情种计较。
顾泽夕亲手给他斟了一杯酒:“拓跋兄,既然你跟苏氏是假夫妻,那安哥儿想必是本侯的儿子了?”
“你问错人了,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苏芩秋。”拓跋绵道,“还有,赶紧证明这个孩子并非我的种,否则休想让我和离。”
他这就去问!顾泽夕马上起了身。
等他和拓跋绵从小花园里出来,发现赏花宴已经开始了。
顾泽夕只得暂时摁下心中困惑,先去应酬各路宾客。
拓跋绵到苏芩秋身旁落了座,苏芩秋问他:“你怎么去了这半天?”
拓跋绵笑而不答,反问道:“你查清安哥儿的血脉了没?”
苏芩秋一时语塞,忽然看见对面的昭乐公主正在跟瑞静公主窃窃私语,而瑞静公主已经把一个酒壶拎在了手里,像是随时准备去敬酒的样子。
她们打算对她下手了吗?
苏芩秋赶紧给给拓跋绵使了个眼色,起身冲到了顾泽夕面前,大声质问——“你跟我夫君乱嚼什么舌头,害我夫君误会我跟你还有旧情?我既然已经把你甩了,就绝不会再吃回头草,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是什么惊天大八卦?宾客们纷纷起身,朝这边围了过来。昭乐公主和瑞静公主尤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双双起身离席。
顾泽夕皱眉:“本侯向来堂堂正正,从不屑于背后伤人,东胡侯夫人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如果不是你乱说,我夫君会无缘无故地猜忌我?我今儿若不给你点颜色瞧,大家还真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
苏芩秋撸起袖子,扑向顾泽夕,又抓又挠。
拓跋绵赶了过来,怒喝一声:“胡闹什么,快住手!”
宾客们也纷纷劝架,苏芩秋一概不听,愈战愈勇,顾泽夕虽不至于还手,但也没一味纵容,俩人拉扯间,撞倒了好几张几案,场面相当混乱。
昭乐公主和瑞静公主站在人群中,看得津津有味。
苏芩秋一面去挠顾泽夕的脸,一面透过人群的缝隙偷瞄,只见一名小厮打扮的匠人过来,在昭乐公主和瑞静公主的几案前停留了一会儿,又悄然溜走了。
她这才任由拓跋绵把她拽开,回到了自己的几案前。
热闹看完了,宾客们兴奋地低声议论着,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昭乐公主怨怼地看了苏芩秋一眼,低声催促瑞静公主:“宁远侯果然还没对苏芩秋死心,你还不赶紧去除掉她?今天这件事,你要是办不好,这辈子也别想你舅舅出狱。”
瑞静公主掩下眼中阴霾,拎起酒壶,端起酒杯,去了苏芩秋的几案前:“东胡侯夫人,你我还是头一回见面,本公主久仰你的大名,特意来与你喝一杯。”
苏芩秋赶忙起身:“合该臣妇去给公主敬酒才是,怎好劳动公主大驾?”
瑞静公主笑着道:“夫人刚才英勇,连宁远侯都敢打,肯定累着了,还是本公主来敬你吧。”
苏芩秋露出几分羞赧:“臣妇是一时心急,让公主看笑话了。”
瑞静公主斟了酒,递给苏芩秋一杯:“夫人请。”
苏芩秋没有丝毫迟疑,接过去一饮而尽。
瑞静公主也仰头喝酒,眼神中透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除掉苏芩秋,又何尝不是她的心愿。苏芩秋都嫁过三次了,凭什么还让宁远侯惦记?不除掉她,她们谁都没机会。
等这杯酒下肚,苏芩秋必将名誉扫地,臭名远扬,比死了还难受。
昭乐公主远远地看着苏芩秋,唇边也啜上了一丝得意的笑。
今儿她这一手借刀杀人,可谓是妙极。就算事后查出真凶,也是瑞静的锅,她正好顺便把她也除掉,来个一石二鸟。
顾泽夕只能是她的,谁也别想挡她的道!
苏芩秋与瑞静公主同时喝完酒,放下了酒杯。她的目光,缓缓从瑞静公主和昭乐公主脸上扫过,微微翘起了唇角。
害人者,终将害己。她们若是知晓刺格图的全部功效,就会知道,今天这一次,她们谁都逃不掉。
昭乐公主带着笑,低头饮酒,等着苏芩秋药效发作。
忽然宾客一阵骚动,纷纷震惊起身———
“我的个老天爷,她这是怎么了?”
“快把眼睛捂住!伤风败俗!”
“拦住她,快拦住她,别让她再脱了!”
药效终于发作了?昭乐公主得意地笑了。今日是天道助她,在场的朝臣这么多,一定会把苏芩秋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