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了谢喻舟的身影。
谢喻舟很快被人拱到了人群中央,不得已他只能顺应民心道:“那本官就给你们稍讲一讲吧,金陵城中最热闹的地方……”
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谢喻舟的描述。
谢喻舟的词汇量可比官兵丰富多了,经过他的描述,金陵繁华景象如梦幻般映入眼帘,众人无不心醉神往。
连官兵都砸巴了嘴巴暗想:谢大人不愧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可比他们要中听多了。
随着时间推移,空地上的流民越聚越多,哪怕排在后面的人听不到中央的人在讲什么,但也怀揣着凑热闹的心不肯离去。
就在谢喻舟口干舌燥之际,徐知州大人慌慌张张地跑来。
“谢大人,黄大人,施大人!”徐知州大喊道:“出大事啦!”
众人被他的声音吸引,谢喻舟借此机会喘了口气。
戚映欢纳闷,徐知州怎么来了?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在家中休息,怎么跑来了营地?
徐知州好不容易由侍卫拨开人群,上气不接下气道:“太好,谢大人,终于找到你了,黄大人和施大人呢?”
“他们在帐篷里休息。”谢喻舟问:“徐知州匆匆赶来,是否
有要事相告?”
“对对对,是天大的喜事!”徐知州急不可耐地说:“谢大人,方才朝廷的圣旨到了!宣读圣旨的公公马上就要到达营地,我特意快马加鞭赶来给你们报信了!”
流民们猝不及防听到听到圣旨二字,无不瞠目结舌。气氛安静了一秒后,马上喧闹起来,犹如是嘈杂的菜市场。
“你们说,会不会是皇上要嘉奖谢大人他们?”
“要我说肯定是这样。”
绝大部分流民认为这道圣旨是朝廷对谢喻舟等人的褒奖。
谢喻舟却没有这么乐观,圣旨来的时机也太微妙了。上辈子混迹了朝堂那么多年,他还会揣摩不透那群人的想法吗。
谢喻舟问徐知州:“徐大人,除了宣读圣旨的公公,还有哪位大人同行?”
徐知州一愣,答曰:“是礼部侍郎,冯大人。”
又来了一位三品大员,看来他早前的猜想应该没有错了,也是时候该回金陵了。
谢喻舟眯着眼,冷然的表情让徐知州不知所措。徐知州心道一声:怪哉,怎么就没从谢喻舟脸上看到一丝喜悦呢?
谢喻舟对官兵们道:“你们去把黄大人和施大人喊来。”
“是大人。”官
兵屁颠屁颠地跑走。
一盏茶的时间后,所有人聚集在议事帐篷内。
流民被官兵赶回了自己的住处,临走前还抱怨谢喻舟小气,连圣旨都不给他们看,谢喻舟当时的表情相当无奈。
议事帐篷内,徐知州紧张地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谢喻舟则坐在帐篷内闭目养神,从容的姿态让徐知州黯然羞愧,怪不得他一把年纪还在当知州,而谢喻舟已经是钦差了,看看,这就是差距。
黄方恒和施明被官兵从床上挖了出来。
两人努力克服宿醉的状态,匆匆赶来。
黄方恒走进议事帐篷,张嘴就道:“恭喜谢大人,贺喜谢大人,朝廷这个时候来圣旨必定是嘉奖谢大人几个月来的功绩,谢大人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记黄某啊。”
黄方恒为人是大。大咧咧了一点,但毕竟是做到侍郎的人,好话张口就来。
施明表情有些兴奋:“谢大人,你说皇上会不会给我们升官啊?”他干了那么多年都水清吏司的主事,也该提一提了。
看他们这么开心,谢喻舟决定保持沉默。
他露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微笑:“不忙,很快就能知道了。”
就如徐知
州所言,小半个时辰后,大批人马到达。
领头的人是礼部侍郎冯大人,冯大人穿着官袍,袍子上绣着孔雀。这身官袍谢喻舟不陌生,黄大人在金陵时也穿过。
冯侍郎身后的公公则穿着一身红色补子。
冯侍郎先和黄方恒打了个招呼:“黄侍郎好久不见啊,最近好像轻减了不少。”
黄方恒笑着附和:“哪里,哪里!”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冯侍郎怎么来了?
当冯侍郎看到谢喻舟后,他眼中闪过精光。
“这位就是谢大人吧!英雄出少年啊!”那眼神似乎就在看碗里的肥肉一样。
“冯大人过誉。”谢喻舟不动声色。
两批人打了个照面。
寒暄过后公公掏出圣旨:“各位大人,杂家看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
几人道:“应该的,应该的。”
在老太监抑扬顿挫的声调下,所有人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翰林院谢喻舟、兵部侍郎黄方恒、工部施明……”
谢喻舟三人一一回应道:“微臣在。”
“三人奉公克己、劳苦功高、不辞辛苦,为梁州立下汗马之劳……”
前边都是夸奖三个人的话。
黄方恒和施明顿时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这让读圣旨的老太监嘴角一抽,这年头当官的都这么戏精的吗?我们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