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舟和戚映欢回到马车。
至于劫匪,已经被陆敏的手下看管住,随后押送回金陵。
顾照熙换了陆敏手下的马,一同赶往金陵的方向。
车内,戚映欢双手合十,紧张地祈祷:“一定要赶得及啊!”
比起弄清楚幕后黑手,戚映欢此时更紧张明天的殿试。
谢喻舟神色平静,但眼神始终投视在戚映欢身上,那眼神极为认真,戚映欢被他盯的非常紧张。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让人怪害臊的,戚映欢抑制着内心的羞涩。
突然,谢喻舟看见了戚映欢手上的水泡,他表情一凝,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
谢喻舟小心翼翼地抓住小姑娘的手道:“手上是怎么回事?”
谢喻舟的声音很冷,但戚映欢知道这抹冷然并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伤害她的人。
她拢了拢袖子,遮住手腕上的水泡道:“我没事,回去后我让知夏给我抹点药就好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受的委屈她早晚会讨回,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戚映欢坐直了身体,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谢喻舟躺下:“你两天没睡觉了,趁现在赶路,你好好睡上一觉。”
谢喻舟看向小姑娘的大腿,表情露出一抹古怪。
还不等有拒绝的意思,小姑娘就直接上了手。
她按住谢喻舟的头,往自己腿上枕。
戚映假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道:“别废话了,让你睡就睡!我的话不管用吗?”
虽然她努力想表达出自己的凶狠,但稚嫩的小脸加
上凝着水光的杏眼,怎么看都可爱的紧。
谢喻舟用拳头抵住干涩的嘴角佯咳了一声,然后‘嗯’了一下道:“任凭戚姑娘做主。”
他躺到戚映欢的双腿上。
从这个角度,戚映欢能看清谢喻舟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略显疲惫的眼神。
戚映欢用手捂住他的眼:“不许东看西看,好好休息!”
戚映欢的手心能感受到谢喻舟依稀传来的体温。
他缓缓挪开戚映欢的手,然后攥在手心,他用低沉清泠的声音问:“我睡着后戚姑娘会不见吗?”
戚映欢被他深邃的双眼所注视,内心涌出一股感动。
他就这么怕自己不见吗?
戚映欢吸了吸鼻子,摇头闷声道:“我哪里都不去。”
谢喻舟又说:“醒来后,我第一眼能看到戚姑娘吗?”
此时此刻,谢喻舟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乖巧感。戚映欢有种想把他藏起来的想法,她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到,小幅度摇了一下头,错觉错觉。
一定是自己这次遇险让谢喻舟感到了不安。
她刻意用微嗔的语气对谢喻舟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都说了我哪里都不去。”
只见谢喻舟的眼神亮了一下,然后慢慢阖上了眼。
然而戚映欢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谢喻舟阖上双眼的同时,他眼神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关键时候示弱总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很显然小姑娘就吃这一套。
不是他心机,而是陆敏看他家小姑娘的眼神太过不同,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谢喻舟便睡着了,呼吸变得沉稳有节奏,他睡得很沉,连马车的颠簸也感受不到。
戚映欢捧着自己的脸,观察着谢喻舟。
他眼底下淡淡的乌青显得有些碍眼,下巴上的胡渣让她感到了一丝新鲜。她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触感有点扎人,意外地让人上瘾。
好想再摸一下。
不行!不行!不能把人吵醒了!戚映欢忍住啊。
她按捺住作怪的双手。
知夏和顾照熙的带来的人待在一起,马车内静悄悄的。
听着车轱辘声,戚映欢也有些发困,毕竟担惊受怕了两天,闻着谢喻舟身上熟悉的佩兰花香味,安心感油然而生。
她用头抵着马车车壁,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马车行驶了多久,戚映欢突然听到一声骏马的嘶鸣。
‘吁——’
戚映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神后她才发现枕在她腿上的重量已经消失,戚映欢猛地一惊。
她不会是在睡着的时候把谢喻舟扔地上去了吧,以她睡姿而言也不是不可能。
正在戚映欢慌神的同时,耳旁传来谢喻舟的低语声:“戚姑娘,马车进城了。”
戚映欢悄悄松了口气。
谢喻舟坐在车窗边,他一手掀开车帘。
透过暗淡的日照,戚映欢看到天空泛起一片鱼肚白,青色的天际犹如浩瀚的大海。早晨的空气中带着几分水汽,微微有一丝凉意。
晨曦初露。
马车没有停下,直接往内城驶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堪堪停下。
陆敏
掀开了门帘,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谢兄,戚娘子,前面就是午门了。”
午门乃紫禁城的正门,正中开三门,两侧各有一座掖门,俗称“明三暗五”。墩台两侧设上下城台的马道。
五个门洞各有用途。中门既正门为皇帝专用,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