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的方向没错。”顾照熙道:“就目前看来戚娘子还是安全的。”
昨夜,谢喻舟去顾府询问了戚映欢行踪后,不免惊动了顾家的人,顾照熙马上带了人和谢喻舟一起搜寻起戚映欢的踪迹,再加上苏青源的人脉,很快得到了城门守卫汇报,昨天下午的确有一辆他们类似形容的马车出了城。
谢喻舟和顾照熙带着人马一路追踪到此地,可惜来晚了一步,不过事情总算有了眉目。
“顾公子,谢公子,马车往这个方向走了!”
谢喻舟眼神爆发出一抹凌厉,他把发带塞入怀中,行云流水般上了马。
他冷声道:“继续追!”
顾照熙很快骑马追了上来:“谢兄,你明日还要进行殿试,不如先回客栈等消息,我替你去寻戚娘子,戚娘子是从顾家回去的路上被劫,顾家难辞其咎,我一定保证把戚娘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不必,现在殿试已经不重要了。”谢喻舟目不斜视。
顾照熙哑然。
什么叫殿试不重要,这可是关乎未来,怎么到了谢喻舟嘴里就不重要了呢。
顾照熙却读懂了谢喻舟眼神中的晦暗与凝重。
换个角度想想,假如赵夕儿不见了,他也一定急得团团转。
谢喻舟表面看上去很沉得住气,但顾照熙知道他一定绷紧了整个神
经,并处在爆发的边缘。
顾照熙轻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让他回去的话。
另一边,颠簸的马车上。
戚映欢和知夏被塞在马车内,劫匪两人并肩坐在驾驶位上。
马车内,戚映欢神色紧张,额角划过一颗汗珠。
她手中紧握着一颗尖锐的石子,石子正不断打磨着束缚双手的麻绳。
石子是戚映欢在摔倒的时候捡来的,知夏为她做了掩护。
此时,知夏屏住呼吸声,一脸凝重,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道:“小姐,只差一点了!”
戚映欢表示明白。
须臾,戚映欢表情一松,背后的绳子猛地松开,双手得到解放。但她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车外的人听到。
随即戚映欢和知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惊喜和希望。
轻手轻脚把知夏的绳子解开后,两人分食了半个馒头。
一开始知夏还推辞道:“我不饿,小姐把馒头吃了吧。”
“不饿也得吃。”戚映欢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轻声道:“吃了才有力气逃跑,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能背你走?”
戚映欢虽然比知夏大了三岁,但论起体力半斤八两。
“小姐,不是这样。”
知夏想说,她不想拖小姐后腿,万一她真没力气逃跑,就让小姐把她丢下,她至少能给小姐争取下逃跑的时
间。
但知夏不敢说,说了戚映欢肯定要生气,因为她不可能会丢下自己。
僵持了半天,知夏实在拗不过戚映欢,吃了一半馒头。
胃里有了食物,总算不像一开始那样饿得难受。在谢家待了快要三年,知夏已经很长时间没尝过饥饿的滋味,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吃完馒头戚映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许久没有喝水,嘴角裂了个口子,一咧嘴就疼的厉害,手腕上也被麻绳磨得起了水泡。
劫匪那句娇生惯养说得倒是恰如其分,戚映欢失笑。
长时间没有动静,戚映欢生怕车外的劫匪起疑,故意对知夏大声道:“知夏,你看看,我脸脏吗?”
知夏愣了一秒,也用同样的音量道:“小姐,要不我用袖子给您蹭蹭。”
车外的劫匪闻言大笑:“这种时候了还在想脸脏不脏?放心,等到了镇子,一定让你们洗得干干净净,毕竟要卖个好价钱。”
伴随着车夫的大小声,马车内安静下来,仿佛是被他的言论吓到。
车夫又哈哈大笑:“小娘们就是胆子小。”
另一个男人突然道:“停个车,我去解个手。”
“好嘞,头儿。”
戚映欢眼神一凝,知道这是个机会。
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在路当中。
男人对车夫嘱咐道:“你看好两个小娘
们。”
“是,头儿。”
听着脚步声走远,戚映欢心跳如雷,她知道她们只有一次逃跑的机会,如果这次没有成功,劫匪两人便会更加小心警惕。
不成功便成仁。
戚映欢透过车窗,窥视着男人走远。
她深呼吸一口,拿起马车内的熏香香炉。
下一时间,戚映欢侧了下头颅,用眼神示意知夏。
知夏表情凌然,她蹑手蹑脚地掀开车帘。
车夫还来不及回头,戚映欢捧着香炉重重砸了上去,为了保险起见,她使劲全身的力气砸了三下对方的后脑勺。
车夫闷哼了一声,眼底带着错愕,一头倒在了地上。
骏马打了个鼻响,百无聊赖地甩了甩尾巴。
戚映欢手软脚软地喘着粗气,知夏跳下马车,把戚映欢扶下来。
“小姐我们往哪个方向跑?”知夏问。
另一个男人很快会回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