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几人告别了胡大夫和王家,回到了县城。
几日后,谢喻舟与魏华、宋青云两人,去了县学报道,拜见教谕。
县学为供秀才读书的学校,科举制度童试录取后准入县学读书,以备参加高一级之考试,又有进学、入学或入泮之称。
相比私塾、书院,县学课业松散,只需经常接受教谕及学政的监督考核。考核经常不过的话,可能会被剥夺参加岁考和科考的权利。不过一般地方上的管理并不严格,许多地方只要秀才不做太出格的事,一般就不大管。
戚映欢则泡在工作室为赵夕儿的婚宴妆容做准备。
几天后,连云抱着小猪仔上门了。
那时戚映欢正在给口脂调色,知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戚映欢诧异地抬头。
知夏这小丫头年纪轻轻,但十分爱装老成,她鲜少有咋咋呼呼的样子。
“连少爷和季小姐在前院吵起来了。”知夏说。
季小姐她当然知道是指心语。
连少爷?
“连云怎么来了?”戚映欢惊讶地问。
“是的,小姐。”知夏面露古怪道:“连少爷大老远从山溪县带了谢礼来了,正巧季小姐也来找您,两人在门口遇上了。”
“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吵起来的呢?”戚映欢揉了揉眉心道。今日谢喻舟去了县学,这件麻烦事也只能由她来解决了。
“这……”
知夏表情变得更加古怪:“这就要从连少爷带
着的贺礼说起了,连少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小猪仔作为贺礼。进门的时候连少爷没抱稳,把手里的猪仔摔在了地上,小猪仔受了惊,然后……”
知夏拧了下小脸才道:“然后小猪仔在季小姐的绣花鞋上拉了尿。”
“……”
好吧,以季心语的个性不发飙才怪,连云那小子欺软怕硬,见季心语是个小女孩根本不会买她的账,两人闹起来也正常。
戚映欢头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走吧知夏,再不去制止那两人我怕他们把家里都拆了。”
知夏端着脸点了点头。
两人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争吵声。
“你道不道歉?”季心语的声音比平时飙高了八度。
“不就是一点水吗,就你们女孩子家讲究,刚出生半个月的小猪仔,能有多脏啊。”连云语气里满是无所谓的态度,他道:“你别喊那么大声,吓到我家崽崽了。”
在两人争吵期间,还能听到小猪仔呼噜噜的哼唧声。
没想到连云还真给她弄了只猪过来,戚映欢又揉了下额头。
“崽崽?”季心语的呼吸急促起来:“你还给猪起了名字?你怎么就不给自己起个名字呢!”
“起什么名字?我爹有给我起名字啊,我叫连云,字光清。”连云昂首挺胸自我介绍道。
“我看你不应该叫连云,应该叫猪八戒!”季心语怒目而视。
“你这小丫头骂我!”
“骂你怎么了!
”季心语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欢欢姐姐的客人份上,我还打你了!”
“喂,你干什么!”
也不知道季心语做了什么,连云突然哇哇大叫:“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了啊!救命啊!”
戚映欢听到一阵鸡飞狗跳,马上快步走向前院。
前院里,只见季心语脱了一只鞋拿在手中,镇张牙舞爪地追着连云满院子跑。
手中的那只绣花鞋不住地往连云脸上甩。
她就知道这两人天雷与地火,遇上准炸,戚映欢感觉自己的眉角跳动了几下。
如同小狗大小的猪仔因为受惊,在院子里四处乱窜,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仔细闻着还有一点骚味。
戚映欢眉角跳动地更厉害了。
谢家的门半隙着,邻居们透过隙缝正偷窥着这场好戏。
知夏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种场景。
戚映欢蹙眉道:“知夏,去把门关好。”
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是,小姐。”
然后戚映欢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还不都给我停下!”
两人及时刹了车,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季心语的发簪歪了,连云的头巾散了。
院子里只剩下猪叫声。
连云见到戚映欢后,面露喜色:“戚姐姐你终于来了,这丫头是哪里来的煞星,也太野蛮了吧。”
连云把戚映欢当做了救星,三两步躲到戚映欢身后:“戚姐姐,你再不来,我就被她打死了!”
瞧瞧这德行,瞧瞧这颠倒是非的本事,的确是连云本云
了。
“你!”季心语气得涨红了脸:“你简直无耻!你还是读书人呢!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欢欢姐姐,你别听他瞎说,明明是他做错了事还不肯道歉。”季心语下意识把脱下的绣花鞋扔在地上,急忙对戚映欢解释,生怕她误会。
“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知夏都告诉我了。”戚映欢睨了连云一眼。
连云表情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