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来到谢家的第二天,约上了隔壁的于夫人,再加上吴婶,四人打起了麻将。
什么焦虑症,什么担心仿佛都被谢母跑到脑后。
戚映欢看到的时候目瞪口呆。
但是看到谢母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她总算松了口气。
谢母高高兴兴地和她说:“于夫人和胡叔的牌技实在太差了,我今天又赢了不少!”
早知道麻将就能让谢母从焦虑中走出,她干嘛要担心那么多天。
“娘,你开心就好。”戚映欢笑得有些微妙。
胡大夫反驳道:“别胡说,牌技好着呢,就是运气差了点,明天我们再继续。”
“好啊。”谢母笑眯眯的说,似乎又看到小钱钱再向她招手。
戚映欢忍不住偷偷问胡大夫:“胡爷爷,需要我支援你一些吗?”
胡大夫意动了下,最终拒绝:“不用,一局也就几文钱。我还不信了,难道我赢不了你娘!”
戚映欢笑得讪讪,就胡大夫那个烂牌技和牌运,难。
戚映欢没有直接说出来。
等输到第三天时,胡大夫气得上了火,这场麻将之争才没有继续下去。
谢母忍不住说:“胡叔年纪都一大把了,还不让人省心。”
混蛋,让人操心的是谁啊!胡大夫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百草堂那边,
自从推出了香水,生意就一直没有下跌过。
每当戚映欢看到账本时,眼睛里总忍不住要冒出金光,那是金钱的光芒。
袁姑娘又来复查了三次。
情况一次比一次好,脸色红润了不少,脸上的痘没有再爆发的迹象,痘痘大多也都平复了下来。
戚映欢拿出新调配的精油交给袁姑娘:“洁面后点涂,之前嘱咐你的几点继续保持,希望我从武昌府回来后,能看到你更好的状态。”
“你放心,我不会懈怠。”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袁姑娘自然不会前功尽弃。
说完,袁姑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让小丫鬟递过一个匣子:“赵小姐的婚礼我是去不了了,麻烦戚娘子帮我把这个镯子带给她,就当我为她添妆吧。”
戚映欢笑着道:“她一定会很开心。”
“是吗。”袁姑娘笑了笑,语气落寞:“金陵山高路远,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相见。”
戚映欢很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七月底,气温骤升,骄阳似火。
院子里的知了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劲儿一样,从早叫到晚上,扰得人睡不着。
天气变得十分闷热。
碍于礼教,戚映欢还得穿着长衣长裤,稍稍在太阳下走几步路,便要出一身汗,头发也被浸湿打了绺,浑身
没有半点干劲。
她从来不知道夏天会这样难熬。
前几天花露水如期上市,赢得了百姓的青睐,已经供不应求。这大概是唯一能让她高兴的事。
七月的最后一天,谢家人起了个大早。
吃饭的时候谢母就开始问:“欢欢,银子带好了吗?”
“带了一百两,肯定够了,要是不够可以先从武昌的衣坊分店拿。”戚映欢说。
一路上要用得上钱的地方,无非就是吃饭投宿,价格再贵也不会离谱到哪里去,加上赏钱,其实带个十几两也够了,但是戚映欢怕遇上什么意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带了一些。
“银子贴身带着,别让人瞧见了。”谢母提醒道,然后问谢喻舟:“笔墨纸砚都带上了吗?”
“都让若愚准备好了。”谢喻舟点头。
“天热,替换的衣服多带几套。”谢母再度嘱咐。
“好。”
谢母絮絮叨叨说了快半个时辰,戚映欢和谢喻舟没有半点不耐烦,反倒是胡大夫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他们都不是几岁的幼童了,不用嘱咐那么多。”
“我也晓得,可实在忍不住啊,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谢母说着,一惊一乍的跳了起来:“哎呀,早上烙的饼忘记包起来了,我喊吴婶去拿个篮子,你
们带上路吃。”
“好。”
戚映欢和谢喻舟同时答道,一副乖巧得不能在乖巧的样子。他们知道如果现在和谢母唱反调,下场肯定会很惨。
这时,李盟和吴若愚跑了进来:“少爷,少夫人,马车都准备好了。”
谢母愣了愣,终于不舍地把两人送出了门。
吴婶把篮子交给了吴若愚,也忍不住嘱咐了两句:“一路上好好照顾着少爷少夫人。”
“娘,您放心。”
在谢母难舍的眼神中,两人登上马车,李盟甩了鞭子。
戚映欢撩开车帘和门口的几人挥手:“娘,您回去吧,太阳太晒了,站久了吃不消。”
“唉。”谢母的声音传来。
许久之后,几个人影变成了小黑点,直至不见。
武陵的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路上的行人规避着马车。
出了城门,两人与谢喻舟昔日的同窗会和。
谢喻舟轻描淡写地给戚映欢介绍道:“这位是魏华,字章明。这位是宋青云,字文宏。”
“见过魏大哥、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