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野外,葱郁的小树林旁。
男人揣着两个包子走到马车前,轻声喊道:“主子,我买了热乎的包子,您吃两个吧。”
话音落下,马车内传来一阵动静,随后车帘被掀了开来。
马车上的男人约莫二十不到的样子,年轻冷峻,身穿紫灰色锦袍,头配冠,周身散发着一种贵气。唯一不足的便他的面容有些苍白,凑近了闻的话,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丝血气。
“钟瑞山,这包子是哪里来的?”马车中的男人问道。
被叫做钟瑞山男人指了指戚映欢的方向道:“和那边的小娘子买的,她们是去常明寺烧香的香客,主子您放心,刚刚我们已经吃了几个,包子没问题。”
紫灰色锦袍的男人朝戚映欢这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对钟瑞山摆摆手:“你们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钟瑞山皱了眉道:“您之前身上的伤还没好,再加上这几天赶路,没好好休息,不吃的话哪有恢复的力气。”
钟瑞山絮絮叨叨:“我知道您在为您大兄的病情担忧,但常明寺已经近在眼前了,法慧禅师定能治好您大兄的病……”
紫灰色锦袍男不耐烦地把他的话打断:“行了,那你放下吧。”
然后紫灰色
锦袍男又问:“常明寺还有多久到?”
“快了,再有一个多时辰的路,便能道琼秀山山脚。”钟瑞山恭敬的答道。
紫灰色锦袍男听后点了下头,心中有了估量,上山的话也需一个多时辰,应该能在傍晚之前到达。
谁知话音刚落,头顶蓦地乌云罩日,天空阴霾下来,微风中传来潮湿的味道,地上的蚂蚁从窝里爬了出来,成群结队地往高处干燥的地方爬去。此时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紫灰色锦袍男看了一眼天空,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要下雨了。”
钟瑞山拧了拧眉:“主子,我们上路吧,如果雨太大的话我们今天可能上不了山。”
这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家主子身上还有伤,必须在傍晚前找到投宿的地方。
“走吧。”锦袍男子颔首。
见锦袍男子同意,钟瑞山马上往休息出走去,呼唤了同伴道:“快点,上路了,要下雨了。”
“知道了,钟头。”众人应了一声。
陆敏的桃花眼滴溜溜一转,对钟瑞山道:“我去和那边的小娘子说一声。”
钟瑞山下意识想要骂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调戏小姑娘。但一想到人家方才卖了包子给自己,他便转口道:“那你快些。”
戚映欢这边
的火已经熄灭。
李盟这个常年混迹于野外的猎人自然察觉到了天气的变化:“我们该上路了,再不走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戚映欢嗅了下空气中潮湿的味道问:“要下雨了?”
李盟点头:“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吧。”
李盟的话音落下,陆敏正巧走了过来,他听到了李盟的话:“不是吧,这都能估摸出来?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废话了。小娘子,回头见啊。”
说完陆敏又掉头回去了,于大摸摸鼻子道:“这人来干嘛的啊?”
戚映欢想了想道:“大约是想要通知我们下雨的事吧,三姐姐,淑姨,我们上车。”
“诶。”两人点头。
两队人马匆匆收拾了行礼上了路。
钟瑞山的人马在前,戚映欢一行紧跟在后。
车窗外的风渐渐呼啸起来,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纤细的枝头被压弯了腰。天色灰暗,乌云蔽日,视线所及都变成了一片灰蒙。飞沙走石,暴雨将至。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平坦的道路垫得戚映欢胃液翻腾,刚刚吃下的东西在胃中翻江倒海,要不是她努力集中着注意力怕是张口便要吐。
王三妹和刘淑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差不多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路后,就如同李
盟说的那样,暴雨忽然而至。
“啪啪啪——”
豆大的雨珠拍打在泥土石块上,形成斑驳的斑点,很快斑点也不见了,泥土变得浑浊不堪。
戚映欢把窗户隙开一条小缝,冷风灌入车内,车外的于二和于三已经淋了一头一脸的雨水,大雨使他们睁不开眼。
于二扭头对她道:“戚娘子快关窗,别淋了雨,回去我们和娘和谢夫人都不好交代。”
戚映欢也知此时不是添乱的时候,忙把车窗紧闭。
然而下一秒,马车停了。
戚映欢不禁问道:“怎么了吗?”
于大的声音夹杂着雨水的声音从车外模模糊糊的传来:“不知道,是前面的车停下了,我先去看看。”
随后戚映欢便听到一阵‘踏踏踏’的奔跑声。
等了一小会儿,戚映欢有些坐不住了,忍耐了半个多时辰,车内又闷又热,她难受的紧,想吐的感觉越发明显。白着一张脸,拿起车中的雨伞,戚映欢打开车门。
“戚妹妹?”
“东家?”
刘淑和王三妹诧异地喊道。
坐在车夫位置的李盟的语气颇为嫌弃:“少夫人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