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县衙外,寒风瑟瑟,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戚映欢一行。
刘夫人望着李盟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沉默了好久她才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对李盟说:“你现在叫李盟吧,是个好名字。我目前还要配合赵大人调查刘家的事,暂时无法脱身,等事情结束,我再来找你好吗?”
刘夫人双眼泛着红:“我到时候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
对于改名换姓、认祖归宗的事刘夫人只字不提,大约是怕起反效果。
李盟见刘夫人一幅快哭出来还非要隐忍的样子,内心有些茫然。之前被告知张素是他娘的时候,他也是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想要逃避。
面对刘夫人,他此刻却说不出一个‘不’字,难道这就是传说血脉牵绊?
李盟抿着唇,向刘夫人点了下头。
刘夫人含泪露出笑容。
戚映欢道:“恭喜刘夫人得偿所愿。”
“别叫我刘夫人了,我之后会与刘永安和离,你叫我一声淑姨吧。”刘夫人,哦不,刘淑说:“李盟还请你和谢相公多加照料。”
“好的,淑姨。”戚映欢从善如流。
李盟忍不住开口说:“我不需要小丫头照顾。”
此话一出,除了戚映欢,所有人都笑了。
戚映欢拍拍李盟的肩膀,没好气的说:“
我现在还是你东家呢,你当着我的面说这话好吗?小心我扣你工钱啊。”
李盟瞪大眼。
谢喻舟扯过戚映欢的手,面无表情道:“别在人家母亲面前动手动脚。”
“……”她不过是拍一下肩膀,怎么就动手动脚了。
“咕咕咕——”肚皮的轰鸣声打断了众人的欢声笑语。季大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事情都解决了,也该吃午饭了吧!”
季心语甚觉丢脸地捂住小脸。
众人露出善意的微笑。
中午这一顿饭由季大发做东去了开元酒楼,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吃的都十分尽兴。
吃完饭季大掌柜还和戚映欢讨论了下肥皂的事,他已经找到了路子,年后肥皂会大批量地向县外铺开,到时候戚映欢就能享受到数钱数得手抽筋的生活。
戚映欢见季大发说得眉飞色舞,不由道:“那就承季大掌柜吉言了。”
谢氏衣坊在当天下午重新开业,托了谢喻舟说她是‘吉星’福,衣坊重新开业后销量翻了一翻。
回程路上,戚映欢问谢喻舟:“苏爷爷什么时候给你寄的信?你怎么不告诉我?”
谢喻舟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才道:“就小半个月前吧。”
“哦。”
听戚映欢只‘哦’了一声,没继续再问,谢喻舟松了一
口气。苏杜若半个月前是寄了封信过来,但里面的内容丝毫未提封官和太子妃即将生产的事,只报了平安。
所有人都误会了一件事。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一卦中的‘大人’谢喻舟指的不是苏杜若,而是刚出生的皇孙。这位刚出生的小皇孙上一辈子登上了九五之座,如何不是个大人物。
天下大赦之事也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不过苏青源都登上了庙堂,以后的局面大抵会有很大的不同。
这些谢喻舟是不会说给戚映欢听。
他看着小姑娘道:“你若是喊我老师苏爷爷,我们岂不是差辈分了?”
苏杜若是他名义上的老师,戚映欢喊他爷爷,两人岂不成了叔侄吗。
戚映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咯咯’一笑:“是呀,谢叔叔。”
谢喻舟下意识扬了一下眉毛,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车内里长的假咳声打断。
“咳咳咳——”里长闭着眼睛假寐,一眼就被戚映欢看了出来,实在是他的演技太烂,眼皮下的眼珠子不住地乱转。
见此,戚映欢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咋感觉像是调情被抓包了一样呢。她不好意思地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谢喻舟则面无表情地扫里长一眼。
都那么大个人了,还看不懂气氛,下
次自己挤牛车吧。
大约是察觉到了谢喻舟不善的眼神,里长下意识抖了抖,不愧是苏青源的学生,年纪轻轻气场就非同凡响。
等到村口时,里长立刻跳下马车,他一本正经地对戚映欢道:“戚丫头啊,我去给你看着建厂的进度啊。”
“……”总觉得里长是像在逃跑,但是她没有证据。
很快,马车停在谢家门口。
戚映欢拎着食盒下了车,她脚步声轻快,声音吐露着雀跃:“娘,我从开元酒楼打包了个蹄髈回来,还有娘喜欢的酒酿,酒酿还是热的呢,娘你快来吃啊!”
谢喻舟不自觉的心生愉悦。
下了车,还没踏进谢家的门,他被李盟喊住:“谢、谢相公。”
李盟回忆着村里的人对谢喻舟的称呼喊道。
“什么事?”谢喻舟回过头,看向牵着马绳的少年,少年比他高了半个头,身材也看上去十分健壮。
此时,少年的眼底带着几分犹豫。
李盟看着谢喻舟平静的面容,终于问:“那天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喊去了王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