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欢愣了半晌,才看向自己的鞋面。
宽大的下裤遮盖到脚面,只有在走动之间才能发雪白的脚踝。
谢喻舟的眼睛也太尖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确感觉脚底心凉飕飕的。她是个畏寒的人,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脚冰凉,为此她提前准备了羊毛袜子,今天是急昏了头,哪有功夫去想什么袜子。
她到底是为了谁啊!
尽管是这么想的,但看着谢喻舟漆黑的双眼,戚映欢心底慢慢浮现出一丝心虚的感觉,就像是考试前偷玩手机被父母抓包一样。本来还理直气壮跟着谢母数落谢喻舟的戚映欢,一时如同瘪了气的气球。
她再也不敢晃脚,垂头丧气道:“我忘记了,你别凶我。”
“……”他似乎也没凶她啊。
先前她哭过,脸上还有些泪痕,垂着眼眸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谢喻舟心软的一塌糊涂,只得败下阵来。
不过碍于谢太傅自身的原则,他依旧端着张脸道:“回去记得泡了脚再上床。”
戚映欢不怎么情愿地‘嗯’了一下,她觉得谢喻舟就是怕她用冰凉的脚去贴他。亏她还那么担心他,一腔情感都喂了狗了!
谢母听着两人的对话,笑了。
回到家,谢母给戚映欢烧了
洗脚的水。
戚映欢老老实实得坐在床沿泡脚,她看着正在脱外衣的谢喻舟轻哼了一声。
谢喻舟怎么可能没听到,只不过他拿她没法子。
挂好了外衣,他在面盆里倒上热水,袅袅的热气飘散。他把脸帕打湿又拧干,然后走向戚映欢。
戚映欢只觉得眼前一黑,热腾腾的脸帕把她的小脸盖住,她很快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搓了几下。
谢喻舟在给她擦脸?她讶异。
但是这个力道……
“你轻点,我的脸又不是城墙皮,哪经得起你那么搓!”
听到小姑娘的比喻,谢喻舟微微有些失笑,他掩饰着自己的笑意道:“方才你哭得厉害,不用点力怎么能擦的掉泪痕。”
戚映欢听他那么说,脸上烧得慌。
那不是她以为谢喻舟烧死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失态。
她好像还主动抱了他趴在他怀里。
戚映欢感觉整个脑子都在升温。
她扒拉下谢喻舟的手,恼羞成怒地说:“你忘掉,全部给我忘掉!”
“是是是。”谢喻舟从容地点头,然后看着戚映欢的眼睛问:“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
“说说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是担心我吗?”谢喻舟道。
戚映欢全身地血气上涌,脑
子一片空白。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在意他似的,真要承认了,他岂不是要更得意了?
不成。
“没有,只是火太吓人了。我从小到大没见过那么大的火。”戚映欢一板一眼的说,仿佛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话一样,她边说边点着头。
说完,她把双脚从洗脚盆里伸了出来,整个人往床上一趟。
“谢喻舟,我泡好脚了,好困啊,要睡了。”
谢喻舟看着阖眸假寐的小姑娘,暗骂了一句小狐狸。
“把脚擦了再睡。”
说完,他弯腰把洗脚盆端起,走向屋外。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戚映欢偷偷掀开一只眼皮,拍拍自己的胸脯。
幸好,幸好。差点就着了谢喻舟的道。至于今天谢喻舟隐瞒的事,等孙半仙的事解决完再说吧。
擦完脚,她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把自己塞到棉被里,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戚映欢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去看谢喻舟。
很好,确认了,人还活着,她不会成为寡妇。
可能是因为昨日的后遗症,戚映欢时不时便要去扫谢喻舟一眼,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
等某次回头,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戚姑娘,我有什么不对吗啊?”谢喻舟问她。
戚映欢窘迫地摇摇头,她总不能说在确认谢喻舟是不是活着吧。
幸好这个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季家送信的人到了。
陈阿二的母亲和媳妇回家了。
戚映欢去胡大夫家叫上李盟,赶车去了县城。
因为昨天的大火,李盟今天格外沉默,戚映欢安慰了两句。
“房子烧了也没办法,不过人没事就好。”
“嗯。”
“你和周嫂子的事,准备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姓李,我是李老头的孙子。”
戚映欢愣了一下,失笑。
她道:“你说的没错。”
县城今日的排查依旧严谨,贩卖私盐的犯人还未找到。戚映欢没有刻意去打听的这些消息,她直奔陈阿二的家中。
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妇人,约莫是陈阿二的媳妇。
她诧异地看着戚映欢和李盟问:“这位姑娘和小兄弟是来找谁?”
戚映欢并没有先自报家门,而是问她:“你想见陈阿二吗?我能让你们见上一见。”
陈阿二被抓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