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姐才艺无双!当属今日第一!”
知州夫人和周媛木愣愣地听着几位夫人的喊声和掌声,默不作声。
在戚映欢之后没有一个小姐再肯上场献艺,这个流程到此处便结束。
因为这场惊艳的演出,原本对戚映欢不冷不热的夫人,竟隐隐开始示好,就连千金们也放开来与她搭话,缠着戚映欢问东问西,一会儿问问梁祝是否真有其人,一会儿又问书院的事。
就连白夫人都遭了罪,她严词厉色道:“我们书院绝对不会有这种女扮男装的事!”
“白夫人不要动气,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几位夫人吃了一回憋,便不再向她搭讪。
周媛此时像个外人一样,被所有人排挤在外,不光是她得罪了赵夫人身前的红人,还因她方才盛气凌人的表现,哪个大家闺秀会直接挑衅主人家的义女!这实在欠妥。
周媛遭受了冷遇始终不敢说什么,她还记得与戚映欢的约定。
要承认自己是丑八怪,周媛做不到。所以下半场宴会,她老老实实龟缩在角落,还被自己母亲瞪了好几眼。
或许她可以狡辩戚映欢古琴弹得没她好,可是在场的夫人会同意吗?
不会的,看她们的表现,周媛就知道自己输了。
戚映欢也懒得和她计
较赌约的事。
知州夫人也知道大势已去,不再作妖。
没了这两人,赵夫人的生辰宴变得无比和谐。
须臾,戏班被叫到蒲荷厅,吹拉弹唱、唱戏、杂耍纷纷上演,真把宴席推向第二个高潮。
席面上的菜也换过一轮。
中午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半时辰,等客人陆陆续续走光,戚映欢和赵夕儿才有机会说说私房话。
两人走在花园内。
赵夕儿嗔戚映欢一眼问:“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着在我娘生辰宴推广你那毛衣的主意呀?”
“夕儿姐姐英明。”戚映欢朝她挤眉弄眼地笑。
赵夕儿被她逗笑:“耍什么花腔!”
“还没恭喜姐姐和顾家交换了庚帖。”戚映欢好奇的问:“夕儿姐姐,日子定了没?”
“爹娘舍不得我,要多留我两年。约莫是两年后的春天。”
赵夕儿今年十四岁,两年后便是十六。
大齐因十几年前的征战导致人口流逝,所以朝廷鼓励妇女早嫁、寡妇改嫁。
如果一个女人还在妙龄就成了寡妇,官府便会上门劝她改嫁。当然,如果这位寡妇已经生育过孩子,婆家也没人站出来抚育这个孩子,事情就另当别论,谢母就是如此。
十六岁成婚在大齐已经算偏晚,农家人十四五岁成亲多的是
,十二三岁也有。
因此戚映欢十岁成婚虽然有些早,但也不是惊世骇俗。
戚映欢又问赵夕儿:“你那位舅母和表姐是怎么回事,干娘与家中关系不是不好吗,怎么想到来贺寿了?”
“唉,别提了。”赵夕儿道:“我母亲祖上是江南的商人,传到外祖那一代因为经营不善缩水了不少,外祖本想给娘找个有权有势的夫家帮衬家里,谁知道娘亲就看上了当时一文不值的爹爹。”
戚映欢揶揄道:“夕儿姐姐,这话就不怕被赵大人听到吗?”
赵夕儿兀自瞪大了眼眸,不由地来回察看四周的环境,见没人才松了口气:“你别吓我!”
“是我不好。”戚映欢非常识时务的认错。
赵夕儿才继续道:“外曾外祖母自小疼爱娘亲,便按着外祖同意了这门亲事。后来外曾外祖母去世后两家就没有了来往,爹爹考上科举时,外家倒是来祝贺过,但一听爹爹只在个武陵做了个七品芝麻官,便再也没登门过。”
“我也是今日才知,外祖给舅舅在金陵捐了个官,听说是工部皮作局的副使,从九品。”
结果比七品还低,戚映欢也不知荆家人在想什么,可能是觉得就算是天子脚下不入流的小官,也比不知道哪里的知县来得
威风。
“舅舅得了差事,才知金陵权贵多如牛毛,可能街上随便一个老人都比他头衔高。舅舅心有不甘,一心想要往上爬,奈何没有手段,不怎么的,他就打听到我与顾家订婚的消息。所以舅母便带着燕儿姐姐来武陵了。”
顾照熙乃吏部侍郎顾珏之子,正四品,在荆家看来不正是难得的机会吗。
所以荆家赶急赶忙来修复荆赵两家的关系。
但荆夫人特地带着荆燕儿远道而来,这事就值得推敲了。
赵夕儿拧着秀气的眉说了句::“可是我们赵家和荆家到底隔阂了那么多年,舅舅和外祖父也知母亲倔强,所以只求了一件事。”
“什么事?”戚映欢问。
饶是温婉如赵夕儿,此时也是露出一个嫌恶的脸,她表情冷了下去:“荆家提出让顾家给表姐介绍一门好亲,实在不行就让表姐作为我的陪嫁送去顾家。竟是和当年一样的心思……”
戚映欢睁大眼睛,恶心坏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荆家怕是知道赵家这层关系靠不牢,所以直接想找个厉害的亲家给他们依靠吧。不过竟然把主意打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