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午喝过谢母的第二盅补汤后,谢喻舟流鼻血了。
谢家的三人措手不及,面面相觑。
这时谢母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她心虚地说:“我去叫胡大夫来看看。”
两人目送谢母离开,都纷纷松了口气。
谢母消气了就好,免得他们又被折腾。
戚映欢给谢喻舟拧了毛巾:“谢喻舟,打个商量,下回我们就不互相伤害了吧。”
“戚姑娘所言甚是。”谢喻舟点了点头。
一旦达成和解,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母的脚程不慢,一盏茶后便带着胡大夫回到谢家。
胡大夫一边和谢母说着话一边走进房内:“喻舟生病你还给他乱喝补药,回头别把孩子补坏了!快让我看看!”
“唉,是我不好。”
在胡大夫面前谢母就只有挨训的份,胡大夫不愧是这一片看着孩子长大的大家长。
戚映欢和谢喻舟对视一眼,偷笑。
给谢喻舟摸了脉后,胡大夫表示谢喻舟没什么问题,就是谢母一下子补过了,他让戚映欢拿来毛笔,写下一个相对温和的药方递给谢母。
谢母看了一眼谢喻舟,顿时眉开眼笑。
戚映欢为谢喻舟鞠了一
把泪,果然他是逃不开谢母的迫害。
少年为难你了……
谢喻舟看着小姑娘眼底的同情,神色不明。
等胡大夫收好药箱,戚映欢把他送到谢家门口。
这时,恰巧有两辆马车向谢家驶来。
胡大夫对戚映欢道:“戚丫头,你家来客人了,我就不用你送了。”
戚映欢也没坚持:“那胡大夫好走。”
她目送胡大夫离开,看向已经停下的马车。
前面那辆马车戚映欢没见过,马车约有两米多宽,由两匹马拉动。车身各处镂刻着花纹,门帘是镶了金银线的丝绸。
路过的农人看了纷纷吸了口凉气,但碍于马车前四个黑衣护卫,也没有人敢上前攀扯。
第二辆马车戚映欢见过,是赵大人家的马车。
眨眼间,赵士扬便从马车上下来。
他一瞧见戚映欢,便快步走了过来:“戚姑娘,谢喻舟身体可好?”
“有劳大人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
两人说着话时,周旻在文锦的搀扶中下了马车。
文锦扭着脖子活络身体:“这一路给我颠的,差点没把午饭吐出来。”
周旻笑语晏晏地走到戚映欢身前:“戚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戚映欢一
愣,猛地想起对方的身份,正迟疑要不要行礼时,她被周旻虚扶了一把。
“欸,在外面就不必如此大礼。”周旻一如既往的语气。
听他如此说,戚映欢不免松了口气,她也没动不动下跪的习惯。
戚映欢把三人请进家中,又暗自思考着几人的来意,想来还是和纪长坤一案有关。
和赵大人正寒暄时。
谢母正巧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看着几人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认出了有一面之缘的赵士扬:“赵大人怎么来了?是来探望喻舟吗?”
“是啊,顺便来看望喻舟。”赵大人马上应道,又主动向谢母介绍周旻:“这位是我的友人,他最近迷上了西游,非要来听原版故事,我这不是没法才把他带来嘛。谢夫人不会介意吧?”
“赵大人言重。”谢母打量了一眼周旻和文锦,不管是从气势还是打扮上这两人都不像是普通人。
但谢母对赵士扬的信任度很高,也不追究两人的身份,热情地说:“我去给两位烧点水沏茶。”
“多谢夫人。”周旻颔首。
他待人亲和没有半点架子,倒有些像是儒学世家的传人。
谢母离开后,周旻说:“怪不得姑
娘钟灵毓秀,原来是家风如此。”
这是借谢母夸她,但戚映欢不知道周旻的夸奖是客气还是真心实意。毕竟上位者的话有七分不可信。
戚映欢只好道:“多谢太子夸奖。”
周旻听了称呼,眼神中闪过了然,他出其不意地问:“前日在茶楼时,你已经知道孤是谁了吗?”
戚映欢被他的问话吓了一跳,她就知道太子这人心思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戚映欢摇了摇头:“小女怎么会知道太子的身份,若是知道,之前就避嫌不上二楼了,万一小女惹太子生气,岂不是让赵大人的计划功亏一篑吗?”
这问题实在不好拿捏,她本来就是案件的当事人之一,就算当初遇到周旻是偶然,可万一周旻觉得她在说谎,那就是欺君!
戚映欢装作委屈道:“我丁点儿好处也没有。而且纪校尉还要取的我命,前夜差点就丧命于箭下……”
说道这里,她哽咽了。
这会儿她是真的委屈了。回想起来那真是命悬一线,好几次她都要被送去见佛祖,还好老天垂怜。
为了不让谢母和谢喻舟担心,她把那日的后怕一直埋藏在心底。
没成想此刻还要
被太子怀疑。
她冤不冤啊,内心被无助彷徨委屈席卷,豆大的眼